燕彤当下愣神片刻,些许欣喜冲破理智令他嘴角上扬,未被抓住的那只手,想覆上白彦的纤纤玉指,还差半寸,忽然停住。她不是回心转意,只是将自己想成了秦月明。
冷水从头到脚泼下,钻进骨头缝里的冰冷。人不能抱太大的期望,否则摔得只会更加惨痛。
“白姐,白姐。”燕彤用指关节在白彦手上敲两下“白姐你别犯花痴,我知道小生长得俊俏,但是绝对没有以脸服人的意思。”
同从前一样不正经的话打断白彦思路“陛下还真的是——自信。”
房中气氛又恢复稳定,两人均匀的呼吸交叠,按照相同频率填充空荡荡的房间。
陈正的声音从院落中想起“陈大人如今三更半夜您来做什么?”他故意放大音量,将每个字传入白彦耳中。
白彦侧过身,扯下燕彤的衣襟,顺道露出自己半个肩膀。青丝散乱垂在白如雪,滑如玉的双肩。手捧燕彤脖颈,轻缓柔和拉进距离,从刚刚进门的角度看,两人已经唇瓣相接。
白彦眼神妩媚,烈焰红唇微微张开。动作暧昧,可两人却如图画,精致在原处,始终保持这样解释不清的姿势,再无接下来动作。
直到陈正声音再一次想起,如今却是靠近了不少“陈相您不能现在去找摄政王啊,如今是什么时辰,要是摄政王今夜休息不好,明天怎样上朝。”
“要是狼烟使臣有个三长两短,死在燕国,我们岂不是成为挑起战争的一方。这么大的事情,我一定要今晚就如实向摄政王禀报,还请副将理解,速速请侍女去通报。”
门外陈相眼神早已飘过陈正的阻拦范围,那卧房中分明有烛光摇曳。说什么已经休息,怕不是如今正和哪家公子卿卿我我,共度春晓。像白彦这样的女人,不知廉耻,还敢招摇过街,这简直就是燕国世风日下的毒药。
要是今夜再不管管,日后还不知道要怎样爬到满朝文武头上作威作福。
馨蕊从后院小跑出来,扑通跪倒在地“陈大人还是请回吧,今日摄政王确实不方便见客人。”
“有何不方便,休息为何还点着红烛。未曾熟睡,又为什么不能出来解决狼烟问题。这可是大事。”
馨蕊黑溜溜的眼睛左右转动,圆圆的小脸蛋挂着为难的表情。似乎正在酝酿要如何说话,她瞧了陈正一眼,明显是在求助。
“陈大人还是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摄政王虽然又义务处理此事,可如今是深夜,她毕竟是女人,又是皇后,陈大人在这里也太不方便了。”
陈正抱拳鞠躬,做了个请的动作。
只是他们阻拦的激烈,其中就必定有鬼。陈相不走,反而是盘腿坐在原地“狼烟如今蠢蠢欲动,说不好哪天就是战争再起。谁不心慌意乱,百姓要如何自处,我们燕国的江山又要怎么办。”
他满脸担忧,真的像日理万机忧国忧民的好官,不顾自己颜面,冒着明日被传出谣言的风险也一定要守在这里等摄政王睡醒。再第一时间将重要信息传递给她。
馨蕊站起身,几次鞠躬“陈大人不要这样,”
“大人不要这样,大人。”
拗不过陈相的性子,馨蕊只好回头望一眼房间“那大人稍等,我现在就去看看摄政王。”
馨蕊刚刚转身,陈相瞬间变脸,盯着那扇即将被开启的大门。他还真的要悄悄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馨蕊推开门,停了片刻。似乎在鼓足勇气。但这个时间,足够陈相瞧见屏风上挂着男子的外衣披风。知道今夜来对了时间,他立刻从地上站起,准备接下来好好质问一番。
谁料更看到夸张景象。烛光打在窗户上,受到打扰的白彦不得不站起身斥责冒失闯入的小宫女。在她身边,还有男人的剪影正在低头扣扣子。
“摄政王饶命,不知道您——您——”脑袋磕碰地面的声音连同斥责省传出房门。
此事不捉个正着更待何时,陈相握拳而立,踮起足尖眺望,扭着眉头问陈正“里面莫非不止摄政王一个人,还有个男人吗?”
“陈大人多虑了,恐怕只是摄政王被吵醒之后不开心才责骂了侍女。”
“哼。”那影影绰绰的剪影还在窗户边缘晃悠,分明就是男子身形“我今日还就要看看国母到底是不是母仪天下之人,还是另有金屋藏娇之嫌。”
陈正怎能放他这样过去,抽出长剑抵住他胸口“冒犯大人,但是如您所说,白大人是皇上的女人,是堂堂正正的皇后。深更半夜,我岂能放你进去,要是皇上知道怪罪下来,整个王府的人都承担不起。”
陈相不听,握住陈正手腕用力反扭。骨头逆向生长的钝痛顺着手臂向肩膀上攀爬,肤色由微红变成通红,长剑落地,回声在院落中摆动久久不散。
陈相就像是已经确定好猎物的苍鹰,径直朝着门冲去。掌心中带着的力气,来源于前些日子遭受的屈辱,不甘,和对白彦本身的轻蔑。她不过就是个女人,凭什么如今坐在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摄政王位,那个位置本身应该属于他,皇上的信任与重用都应该属于他。
那扇并无用处的门忽闪着相撞在旁边门页上,弹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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