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记得巴结好阎王,说不定他也能破格提拔你当个小鬼头头之类的官职。”
陈瑜环眼中迸发出的火星,愣是将陈相这波涛汹涌的洪水尽数蒸发。
陈相也不是愣头青,白彦可以惹,因为她根基不稳,又是女子。可是陈瑜环不一样,她身为神秘陈家的掌门人,杀人放火都随着她的心意,这个燕国没有谁敢与她正面对抗。若陈瑜环支持白彦,那他陈相还是收敛点比较好。转身离去,如同被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
“赶紧把事情拿下,张将军已经带士兵,去找他了。”陈瑜环目视陈相离开,又嘱咐一句,自己也匆匆走远。如今当务之急是拦住秦月明,而不是和谁过不去。只要那小子不出现,白彦就不会有事,他自己也能保全性命,这么明明白白的到底他为何就是不懂,难道在他心中,金银财富地位都比不上一个可能是假冒的母亲吗?
陈瑜环搞不懂秦月明的坚持,在她看来,这臭小子简直蠢爆了。
狼烟使臣故意在路上耗时间,他们消息也不是盖的,听闻秦月明现身在燕都西边最近的城池,就预计他今天必定会赶到。果然如此,他还是那么重情重义。
“他会来吗?”
“舍命吃了回天丹,难道是为了周游列国吗?六皇子今天肯定到,而且必定一鸣惊人,等着看好戏。”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从天而降
瘦弱的秦母被人拉上绞刑架,散乱长发半遮面,她并不想反抗,脑海中只有她儿子。
其实自从当年她被纪狼帝的人抓走,这么多年来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却真的没有看到过儿子的身影。
纪狼帝割掉她的舌头,只是每天命人送馊了的饭菜供她保命。她比谁都清楚,她儿子未来会给纪狼帝造成巨大威胁,所以才需要她这个底线。
当秦月明有本事威胁纪狼帝的时候,他们还保留着最后一招。
十几年,生活在一起,却从未相见。从无数狱卒的口中听闻儿子下落,当年那个躺在妈妈怀中肆意捣乱的坏小子,就让成了顶级刺客。他超越万难从死人堆中存活,那般勇敢聪明让她这当妈的欣慰,可是转念想想,她的月明应该吃了很多苦吧
沉溺在回忆中,颧骨上扬,瘦削面颊带上欣慰笑容。虽有些混沌,却诚挚的泪水挂在眼睛下方,全身上下重重枷锁压得她仰不起头,却拼命想朝天空看看,十几年了,物是人非,家破人亡,只有蓝天依旧蔚蓝!
“摄政王殿下,使臣还没有过来,您确定要现在行刑吗?”
自从听说秦月明就在燕都附近,白彦心思全无,眼神总看向大道。生怕那位翩翩少年突然闪现,看到他母亲再次,质问自己为何如此痛下杀手。
用食指痛苦地按住额头,无力的说“现在,马上,时辰到了,等会吧首籍给使臣看就好,动手吧。”
“来人,把人压上来,请巫师奏乐。”陈正站在白彦身后,扩大嗓音将在场所有人注意全部吸引过来。
十几位特意请来的巫师身穿特质服装,头戴面具,走上凤凰台。古老器乐声音不大,却格外空灵,音符回荡天地之间,打通通往阴间的大门。
窃窃私语的人群安静下来。除了音乐与咒文,整个空旷的凤凰台再无半点杂乱声音。
当乱则断,快下手,不要再留下任何机会。白彦手指缩在袖口中拧起胳膊上一块肉,逼着自己清醒。只要那被鲜血浸泡过无数次的大刀挥舞下去,所有都结束了,一切归为稳定平和,不会再有人兴风作浪。
将瞪圆的双眼又撑大一圈,盯着刽子手中锋利刀刃,手中力气更胜一筹。
“动手。”
“此女,投叛敌国,祸国殃民,此乃大罪,今日公开斩首,以示众人!”
大刀被高高扬起到头顶,不留情面落下,破风声短暂,血液尽数喷涌而出,百姓捂住双目,就连陈正也偏转过头,人头如同皮球,在地板上滚动。混着血液的头发粘黏起来,令人作呕。
唯有白彦直视前方,目光波澜不惊,仿佛在看戏,好像这死人的场面是逢场作戏,她并无半点惧色,早已习以为常。
躲闪的人群缓缓睁开双目,被金灿灿地面上的热血吓破胆子。
黑色阴影从上方打下,那不是正午必定出现的火凤凰,而是更为庞大的物体。
如玉少年坐在竹篮里,飘荡在空中。起身一跃而下,从十几尺高空轻盈落地,拔起地上插着的宝剑。
宝剑并未沾染任何血痕,光泽闪亮。而那落地的人头,也并非是女子的。
那是蒙面的刽子手!
“反叛的人是我。”秦月明嘴角带笑,并无半点怒色,和往常一样看向白彦,如同讲故事一般,静静陈述“和她有什么关系,如果被人抓关在地牢也算反叛,那俘虏也是叛徒吗?”
“秦月明!”
“他就是秦月明啊”“秦月明!”“叛徒!”“叛徒!”
民众吼骂声连同石块,纷纷朝他砸去。他到是淡然,挥挥衣袖,纷纷将石块纷纷打落。
白彦眯缝起眼睛,叹息声脱口而出不再隐瞒。
秦月明啊秦月明,身体不好就该好好休息,而不是赴死。吃了我送去的药,就该明白什么意思。知道是什么局面,就应该当缩头乌龟,不要站出来挡刀。这下可好,要我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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