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立刻向二哥指出,当初真正想谋杀厉辰骁的,是项梓宸。
江淮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淡声问:“记忆恢复了?”
“嗯。”江可可点点头。
江淮在她旁边坐下,一边回忆着当年的事,一边解释:“那确实是一场谋杀。但被谋杀的,不是厉辰骁;策划谋杀的,也不是项梓宸。”
江可可心里一惊,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被谋杀的,不是厉辰骁”这句。
她当然知道,被谋杀的,是梁欣媛。
但是,按照二哥这话,当初策划整次事件的人,本身的目标就是梁欣媛?
是项梓宸骗了她?
他本身就是想让梁欣媛死?
不不不,他没有这个必要。
江淮看出江可可的困惑,又淡声解释:“当时,你落海之后,我看到了项梓宸,看到他从旁边的小船里跳海救你,而那时的梁欣媛还在船上,能将她扔进海里的人,只有当时还在船上的人。”
江可可攥紧了指尖,看着二哥,内心紧张。
江淮的声音很淡,像很多说故事的人,明明是说着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却好像一副旁观者的姿态:
“那是我当警察办的最后一次案件,因为,我违背了一个警察的道德准则。结案的时候,我们写,没有找到梁欣媛的尸体,其实,我找到了。”
江可可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到这一刻真的确定,梁欣媛是真的死了。
江淮继续:“她的尸体上,可以获取不少证据。她不是掉进海里淹死的,而是被人一刀划破了喉咙,之后再扔进海里。”
一刀划破了喉咙……
江可可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一双阴冷的眸子。
是左铭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时的画面。
是左铭?!
意思是说,那次项梓宸谋杀厉辰骁的案件背后的真相,是左铭要谋杀梁欣媛?
左铭真正的目的,不是要厉辰骁死,也不是要项梓宸悲伤杀人的罪名,他只是想梁欣媛死?
可是,为什么?
她看着江淮,希望他能继续解释。
江淮呼吸重了一瞬,撇开了目光,淡漠道:“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他没有想伤害你,也没有想伤害你的项梓宸就够了。”
“可是,为什么?”江可可实在想不通,强烈的好奇揪着她的心。
左铭为什么一定要梁欣媛死?
为了她?
因为梁欣媛对她下药,害了她?
仅仅因为这样就要梁欣媛的命?这根本说不通!对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说不通,更何况是对左铭。
江淮看得出江可可的困惑,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没有说,梁欣媛被干净利落割破喉咙的死法,牵扯到几十年前的一桩离奇杀人案,两名死者是猥亵儿童的惯犯,被定义为仇杀。
他没有说,具有急性应激障碍的患者,发病伤人不用负法律责任。
他没有说,梁欣媛的死因,在近期被渐渐调查出的时候,牵扯到了几十年前的猥亵儿童案件,当案件真相渐渐浮出水面的时候,左铭的父亲受不了自己误会儿子这么多年才突发的脑溢血。
就像他无法对别人提起自己妹妹被强.奸的事一样。
有些事,悲痛到难以启齿。
第112章 杨花满头
江可可从二哥那里, 知道了一些信息,却也产生了更深的困惑。
从健身房出来的时候, 她有种惶惶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记忆恢复了,也知道梁欣媛的死不会对项梓宸造成威胁了, 她应该去找项梓宸,去找儿子,和他们分享自己恢复记忆的喜悦。
可是, 左铭杀人这件事, 像一道沉重的锁链,将她的心捆绑束缚,勒得喘不过气来。
那不是雇杀手谋杀,也不是像厉辰骁那种借别人的手用火, 他是用刀, 那么直接而残忍地割破别人的喉咙。
这,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吗?
即使是她,这个被梁欣媛下药的真正受害者, 她觉得,假设自己真的是原女配, 即使恨梁欣媛,但都不至于恨到让她死的地步。
更何况左铭并不是直接受害者,他是旁观者。
他用刀划破人类的喉咙,去收割别人生命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是怎样的感受?
他大概是像那次, 拿刀抵在她脖颈处时,一样的残忍阴冷。
他那个时候,会不会是真的想要划破她的喉咙,收割她的生命,而不是威胁?
一股深深的恐惧与惶惑涌上心头,江可可呼吸很急,心情压抑,回想起了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一些独属于她江可可的记忆。
她离开家乡出去流浪前,经历了一些变故,在十八岁不到的年纪。
很小很小的时候,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去世了,小孩子参加葬礼的酒席,根本什么事都不懂,甚至当成普通的酒席。
她的家乡,葬礼会有许多奇怪的习俗,非常热闹,小孩子都喜欢凑热闹。
第一次真实地面对葬礼,第一次意识到葬礼的意义和生命的严肃,是在她父母的葬礼上。
同时,那也是她第一次真的见到死人。
因为当时有警方介入调查,还有一些纠纷,尸体是在两天后下葬的。
或许是是春寒料峭的天气,使得尸体保存还算完好,也没什么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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