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声音显得疲惫又带着一丝焦躁:“迟迟,钟允出事了,我马上要飞漠河,机票已经订好了,跟你说一声。”
迟迟一颗心直往下落:“钟允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啊?”
“应该是拍戏的时候坠马,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要过去一趟,如果伤得严重,要尽快安排他回来治疗。”
“那我跟你一起去。”她几乎不假思索。
“可你还要照顾你妈妈。”
“她这两天在医院输液,晚上住在病房,我请王姐过去看着她就行。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多个人多分力,钟允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想为他做点事。”
魏绍远沉吟片刻:“好吧,我让Lily帮你订机票,小白和司机会过来接你,我们在机场碰头。”
迟迟随便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拿上证件就出门了。
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跟向东岭有关,毕竟他们刚刚才受对方威胁,钟向晚身边最亲近的人就出了事。
魏绍远在候机楼等她,依然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只微微拉开了领带,手边一件行李也没有,像是直接在公司开完会就抽身赶过来了,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
航班在哈尔滨中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魏绍远摸了摸她的脑袋:“今天非得会比较久,辛苦你了。”
迟迟看到他脸上的倦色和眼睛里拉起的血丝,在他嘴上亲了亲:“我不辛苦,你才辛苦。”
“我没关系的,公司刚成立那会儿出差和加班的强度都比现在大的多了,习惯了。”
“那时候年轻啊,岁月不饶人。”
魏绍远嘴唇在她额头碰了碰:“作家这张小嘴才是不饶人。”
其实他们都知道,现在谁都不如受伤躺在病床的那个人辛苦。
航班在漠河降落时已经半夜了,事先安排好的商务车停在出口处等待。魏绍远跟迟迟上了车,帮她把后排的座椅放下去:“困不困,我先送你去酒店吧?”
反正就算要转送钟允回滨海,也不会赶在今晚了。
迟迟摇头:“我来都来了,你到哪我就到哪。”
他笑笑:“你到底是担心钟允呢,还是担心我?”
“都有啊,你们谁都不能出事。”
“不会,我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和公司其他人。”他握紧了她的手,有点后悔不该跟她提向东岭的事,似乎吓到她了,让她现在有点草木皆兵。
他们赶到当地医院,钟允已经做完了抢救的手术,钟向晚守在病房的走廊上寸步不离。她看起来也是十分疲倦,衣服都擦破了一条口子,白色的乐福鞋鞋面全是脏污的印记,全然没有平日的优雅镇定。
新媒体时代,消息传播速度超乎想象,为了避免闻讯赶来的粉丝和记者打乱医院秩序,病房外围安排了不少保安,钟向晚和方茹显然已经应付过很多人了,现在几乎已经用光了力气。
方茹见到迟迟他们来了,又惊又喜:“魏总,迟迟,你们来了?”
“钟允怎么样?”
“拍戏的时候马受惊了,他从马背上摔下来,脚还挂在镫子上,断了几根骨头,好在脊椎没事。肋骨的断骨擦伤了肺部,送来的时候很凶险,但现在已经平稳下来,在病房休息了。”
魏绍远点点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钟向晚:“她怎么样,还好吗?”
方茹反而摇头:“晚姐好半天都没说话了,她心里应该很不好受。”
魏绍远跟迟迟对视了一眼,一起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钟向晚似乎这时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他们:“来了?”
“嗯,晚姐你没事吧?”
她勉力扯了扯嘴角:“没事。”
“钟允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年轻的,常常练舞身体素质也好,恢复肯定也很快,不会有事的。”
“嗯。”
迟迟知道她此时此刻应该是被内疚压得喘不过气,魏绍远跟她认识那么久,应该能更好地开导她,于是站起来说:“我去病房看他一眼,你们聊。”
钟向晚沉默地垂眼看着地面,好一会儿才对身旁的人说:“对不起,你信任我才把他交到我手里,是我没看好他。”
魏绍远轻轻拍她肩膀:“这是意外,不关你的事。”
“是不是意外还不一定。”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个人回来了,不是吗?”
“你别想太多,现在还没有证据是他做的手脚。”
“你不用安慰我,他既然回来了,就是有鱼死网破的决心。他那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连杀人都不在乎,会在意毁掉一个人的前途吗?”
魏绍远沉默片刻:“钟允的伤会影响这部戏的拍摄吗?”
“伤到了脸,你说呢?”
魏绍远的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我跟制片聊过了,这剧他们不打算换人,只能等他伤好了继续拍。”
“这么快就决定了?”
钟向晚苦笑:“只能这样。”
联合拍摄的两家公司都不大,尤其钟向晚他们,投资人是冲着钟允这个新晋流量小生才投的钱,如果中途换人,整个戏都要重来,拍好了也卖不出去,公司都得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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