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努力将对流炫的感情压下,但夜深人静,或梦里百转千回,无不是他的身影。
“呀——”她大呼一声,纵身飞跃,将手中的剑一阵狂舞,想缓解内心的压抑。
发泄一番,她一轮剑法使玩,大汗淋漓地蹲在地上,手持宝剑,默默流下两行泪水。
紫菀去了父母那边,和他们一起早膳。叶小蔓猛地看到她,吓了一跳,忙拉着她手问:“宝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昨晚没睡好,有点头疼。”紫菀恹恹地说。
“怎么没睡好呀?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叶小蔓嗔她一眼,“你若是十分想流炫,妈悄悄带你去看看他。”
紫菀摇头说:“我不是想流炫。”
她微蹙眉头,神情恍惚。
苏木走过来,讶异问:“那你想谁?你还有别的心事?还在纠结去西陵的事?你怕什么,他们若是说风凉话,大不了咱们以后不去呗。”
“就是,大不了以后少去。”叶小蔓把早点端到紫菀面前,柔声安慰。
紫菀不好怎么和父母解释,自己昨晚难以言说的难受,她低着头,默默吃早点,却难以下咽。
“这孩子,怎么着急成这样?”叶小蔓看着女儿吃不下,急得自己也不想吃了。
“今天你们别去医馆吧,在家里休息,在花园里散散心。”苏木说。
“好的!”叶小蔓点头,起身去拿体温计,给紫菀量体温。
给她检查一番,身体还是没异常,叶小蔓陪着她回屋去,让她躺下休息,好好睡一觉。
紫菀躺下,叶小蔓给她掖好被子,陪了她一会,看她沉沉欲睡,才悄然出去。
紫菀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梦里面,她仿佛回到儿时,和御琪生活在西陵皇宫。
两人一同吃一同睡,一同背诗词,背药书。
“紫菀,你长大以后,是我的娘子。”
“那你是我的相公吗?”
“是,我是你的相公。”
“咯咯咯——”
曾经天真无邪的笑语回荡耳边,紫菀的唇角,在梦里漾起微笑。
“紫菀!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们说好了的,长大以后便大婚,你是我的娘子,为什么要去喜欢流炫!”
御琪的脸,忽然不再是儿时,而是如今的脸,他手持利剑,一边质问,一边步步逼近她。
“御琪——”紫菀步步后退,摇着头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释。
“你爱的人是我,是我,不是流炫!”
“不,御琪——”紫菀已经没有退路,被他逼到墙角。
“是的!你爱的是我,你若不,我打开你的心看看……”御琪说着,手里的剑,从她心脏贯穿而入。
“啊——”紫菀一声惨叫,惊醒过来,顿时满身冷汗淋漓。
“御琪!”她喃喃自语,双手抱紧自己,心头一片茫然,“流炫,我爱的是谁?我爱的到底是谁?”
头好似千斤重,她躺下去,一会儿又睡着了。
梦境很紊乱,一会儿是流炫,一会儿是御琪,两人一会对她百般温存,一会又一起齐声指责。
叶小蔓悄然进来看她,见她呼吸粗重,伸手探她额头,竟然烫手。
“这孩子,还是感冒了!”她自语,悄悄出去弄感冒药。
叶小蔓给她冲了杯小柴胡,进来想喊她起来喝了,没想到推门时,却听她在呢喃“御琪”。
叶小蔓皱眉,这孩子怪了,做梦不该念着自己心上人吗?怎么会念着御琪?
她轻轻走过去,看着女儿面色蜡黄,嘴唇干裂,吓了一跳,赶紧给她量体温,竟然发高烧了!
叶小蔓忙去给她拿药,拿了温水,搂着她起来,喂她吃药。
“紫菀,你到底怎么了?你和妈说,怎么会这样呢?”她挨着女儿坐下,焦急问她,
“妈,我心里难受。”紫菀依偎着她,昏昏沉沉地回答。
“怎么难受了?”叶小蔓柔声问。
紫菀沉默,闭着眼睛歇了一会,才幽幽说:“我觉得很对不起御琪,他一直在梦里指责我,说我忘了曾经的诺言……”
“你们有什么诺言,那时候还小,你们说的话,不过是童言无忌,哪来的诺言?”叶小蔓说。
紫菀摇头:“但是他那样说我,我觉得好难受,不是因为他指责我难受,而是我心疼他……我小时候和他很好吧?后来总是因为姐姐,还有你们逐渐对他的偏见,让我和他疏远了……”
叶小蔓皱眉说:“不是我们偏见,是他很多行为,让我们看到他的内在人品,妈不想让你和一个内心冷酷的人在一起。”
“可是御琪哥哥对我一直很好吧?我对不起他……”紫菀很固执地说。
叶小蔓搞不懂女儿,为什么突然便钻了牛角尖,她看着她问:“那流炫呢?流炫那些天,和你不是很融洽吗?你对他到底什么感情?”
紫菀迷茫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们没有任何人给你压力,让你和流炫交往,你和他的交往,完全是你自己自愿,妈也能看出来,你的喜悦都是发自心底,为什么突然又变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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