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活下去了。
华容回去,玲珑站在门口等着,探没有问什么,但眼中的急切已经暴露了她,华容疲惫地笑了笑:“清平王,漪州。”
果然玲珑也松了口气,她过来扶着华容进去,小声问:“都结束了吗?”
华容不清楚她在问什么,但还是点点头:“都结束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华容夜里做了梦,他梦见一条崎岖不平的管道,一辆马车行驶在其间,微风吹过,车帘被轻轻吹起,里面的人露出侧脸——是谢南弦。
华容诧异,后来他又想起谢南弦今日下午就启程去漪州了,眼下看来这大概是在去漪州的路上。华容冲着他挥挥手,也不知道谢南弦能不能看见,但华容却想起来自己是没来得及和谢南弦道别的,估计他也不想看见自己吧……
华容这么胡乱想着,突然看见有黑影落在了马车周边,华容这个时候才觉得诡异,如今谢南弦虽然成了亲王,但为何周围没有一个护驾的人?身穿黑色劲装的刺客抽出明晃晃的匕首,几下就将车夫推下马车。
……
华容惊醒过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看窗外依旧漆黑一片,他觉得口渴,这时候又想到若是平常,眼下一定是芳芸端着茶水过来。芳芸啊芳芸,华容自己走下床榻,喝了一杯冷透的茶水,他不由紧紧握住了杯子,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为你报仇了。”
次日醒来,一个公公到揽月殿宣旨,说是晋了华容为容公子,华容谢了恩,让人取了银子打发公公离开。
“这个公公看着倒眼生。”玲珑说,一会儿自己又先沉默起来,自然眼生的,裴衡登基,宫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做了一番调整。
华容从镜子里看见了玲珑的脸,他问:“玲珑,我知道你难过,可是这一切已经是定局,我们改变不了。”
“玲珑知道。”她说着,将发冠给华容带好,配了一只银色的簪子。
华容站起来,他又问:“虽然大局已定,但其他事我不会就此罢休。玲珑,你想不想替芳芸报仇?”
听到此,玲珑的眼神才终于亮了亮,华容笑道:“我们先去用早膳,然后去刑部。”
因着要为芳芸报仇一事,两个人都吃得很快,玲珑喝干了最后一口粥,她说:“虽然新皇登基,但听说刑部侍郎依旧就任于刑部,他是朝廷的人,公子要如何打算?”
“没有打算,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华容说,他先跨步出了揽月殿,他的确没有任何准备,所能依靠的仅仅是裴衡对他的宠爱,虽然不能用这宠爱为难向北寒,但区区一个刑部侍郎,想来应该是足够了。
两人到达刑部,正好看见刑部侍郎吩咐狱卒将一个被打得半死的囚犯拖下去,想到芳芸也许就是被如此对待,华容心中不免生出怒气,他加快了步子走过去。
人人都认识华容,他们都冲华容行礼,刑部侍郎也不例外。
“见过容公子。”侍郎不明白华容这番来是做什么,但也知道如今新皇对这位公子青睐有加,便恭敬地过来行礼。
华容也不看他,径直走到方才他做的位置坐下来,道:“侍郎大人看起来很忙?”
“不忙不忙,只是这些囚犯愚钝,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但下官奉了陛下的命令,尽快将这些人编制好,所以这一来二去才发了脾气。”侍郎知道方才他用刑定然是被华容看见了,因此稍微解释一下,又把裴衡搬出来,想来这位容公子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谁知华容却不甚在意他的解释,自己坐好了,皱眉道:“这一路过来,竟觉得好热,可否劳烦侍郎大人替我扇扇风呢?”
以为这容公子是不会计较了,没想到他一句话却是结实地摔了自己的尊严,侍郎愣在原地不动,华容突然一笑,唤了玲珑上前来,道:“侍郎大人不要紧张,我不过跟你开一个玩笑。侍郎大人可是陛下亲命的官员,我再走胆子也不敢欺负你不是?”
侍郎大人悄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公子真说笑了。”
“侍郎大人以前是什么官职?华容问,随意翻了翻面前的册子。
侍郎便道:“下官以前是进宫做的侍卫,后来做了狱卒、狱头,然后才封了侍郎。”
“真是不容易。”华容道,随后站起来,笑问:“既然侍郎大人做过狱卒,想来对大牢里的刑罚很熟悉了。”
侍郎摸不清华容想要做什么,只回答:“自然清楚的。”
华容便点点头,吩咐下面的人上来:“把侍郎大人带下去,每一种刑罚都让他好好体验一次,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侍郎大人有没有忘记有哪些?”
侍郎看着华容,过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笑起来:“公子不要再戏弄下官了。”
“侍郎大人误会了,”华容走到侍郎面前:“我没你想的那么爱开玩笑,我既然说了那就得执行。时间不早了,侍郎大人快去吧。”
华容说的漫不经心,他甚至施施然带着玲珑跟着他进去,仿佛是打算要带玲珑好好观看。
刑部侍郎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容公子今儿来就是为了找茬的,他看着华容一副悠闲的样子,终于发怒起来,他推开过来准备押送他的两个侍卫,骂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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