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选了几匹大沄制的上好的锦布,命宫人抱着跟上了,玲珑跟上去前还是不放心地跟其他人吩咐:“若是容公子午膳时候还没有回来,你就带人过来请……算了,你直接去找陛下吧!”
那人被吓了一跳,忙点头说知道了。
可巧,邈染睡眠浅又认床,昨夜也没有睡好,她一大早便起来散步了,不忘让人找了一个大泽宫女来带路。
“诶,”邈染记不住那个人的名字,只好冲她背影喊,问:“怎么一路走过来,这后宫都是空着的?难道你们陛下真的没有一个妃嫔?”
宫女想了想,点点头。
邈染不由一笑,道:“看来你们陛下是明着不说,暗地里却是悄悄给我惊喜,将这后宫打扫地空无一人等着我来呢!”
宫女听着邈染的大笑,还是说了实话:“后宫里的确是没有妃嫔,但不是空无一人,揽月殿一直有人住的。”
“揽月殿?”邈染问。
宫女指了指宫墙的那边:“容公子就住在那儿,在公主你没来之前,这后宫除了容公子的确没有其他人了。”
“容公子?”虽还没有见面,但邈染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衣衫不整,涂脂抹粉的男人形象,她狠狠恶寒了一把,翻了个白眼:“没想你们陛下还有这种恶趣味?”
她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突然看见前面小径上又来一位身着蓝色宫装,陪着素白外衫的男子,他一头青丝飘曳,走起路来仿佛衣角带风,恍烨若神人。
邈染看的一愣,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公主,这位就是容公子。”宫女低声介绍。邈染一听,立刻换了一副神色,不屑冷哼一声:“做作。”
正巧华容也看见了邈染,并且把邈染的神色尽收眼底,他暗自一笑:“的确有趣。”
华容走上前来:“公主早啊。”
邈染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嗯”算是回答,又注意华容身后的宫人身上端着几匹好看的东西,便问:“你拿了什么?”
华容微微侧开身子,让那位宫人上前来,笑道:“公主若是觉得好看那就太好了,这本就是华容打算带给公主的。”
“给我的?”邈染感兴趣的凑上去摸了摸,只觉得面料光滑,花纹繁复,是极好的料子。
“嗯,给公主拿去,可以让司制库置办一些衣裳……”华容还未说完,邈染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愤怒问:“怎么?你是对我北姜的衣裳有什么意见么?”
“华容不敢,公主一身红衣惹眼大胆,很美。”华容看着邈染仍是一身纱罗锦衣,曲线被勾勒地完美,一边的小公公悄悄抬手捂住了鼻子,华容又道:“只是我们大沄讲究入乡随俗,公主生的国色天香,想来就是换上了我们大沄的衣裳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被华容这么一夸,邈染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华容这张清秀俊雅的脸,实在再发不起火来,她将散落在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这还需要你说?”
她得意一笑,让人收了布匹,回头看见华容的笑脸,这才又想起自己应该讨厌他才对,可是眼下又刚刚收了别人的礼物……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她却还是明白的。
华容又道:“听闻昨夜陛下去见了公主,说是公主琴艺惊人,华容这次过来也是好奇公主的琴艺,特来拜师想学一学。”
“拜师?你竟然知道本公主琴艺惊人,那就要知道这可是本公主的才华,我凭什么要交给你呢?”邈染抱拳站着看华容,华容个子不算高,而且北姜的人都大多魁梧高大,这样一来,邈染竟可以和华容面对面看着。
华容退后一点,躬身抱歉:“公主说的有道理,是华容唐突冒犯了。”
邈染将头微微侧开,一脸高傲。华容却又问:“拜师华容不想了,只是华容好奇公主琴声,不知可否有机会听到公主亲自弹奏一曲呢?”
邈染想着方才已经拒绝过华容一次了,若再拒绝倒显得自己小气,便点头:“若是有机会本公主自然赏脸让你听听,只可惜现在本公主身边没有……”
却突然听得华容一笑,冲着背后道:“拿琴来。”
不只邈染诧异,就连玲珑也瞪大了眼睛,话说这玩意儿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啊?华容却笑着端着琴走上前,向邈染道:“择日不如撞日,公主请吧。”
一旁便有一个凉亭,华容将琴放在石桌上,冲邈染笑笑:“公主请。”邈染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在华容的注视里慢慢坐下。
她假装很懂地碰了碰琴弦,总之记忆里丑奴每次弹琴前都要碰一碰的,华容仍坐在一边看着。邈染突然一笑,她指尖微微用力,直接用指尖划断了一根琴弦,“嘣”,邈染忙将琴推开。
华容看似着急地站起来,询问:“公主没有受伤吧?”邈染摇摇头,她看着坏掉的琴,道:“真是遗憾,本公主不能弹了。以后若是容公子想听,还请记得带一把好一点的琴来。”
华容依言答是,又因为断弦一事对邈染说了抱歉。邈染轻咳两下,道:“算了,本公主也不和计较,看在这些布匹的面子上我就不告诉陛下了。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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