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礼物。”华容叹口气:“大沄民风淳朴,比不得北姜豪放,我看着她一身轻薄红衣实在有些让人不能直视,便送了她一些。”
裴衡便笑笑不再多问,又让人收拾收拾,自己打算在这里用晚膳。
今晚的汤是山药乌鸡汤,华容不爱吃这些药味太重的东西,便也不碰,裴衡却是自己取了碗来,盛了一碗到华容面前:“尝尝吧,补身子的。”
华容皱眉看了看鸡汤,随后又看着裴衡:“陛下,我为何要补身子?我好得很的。”
“华容。”裴衡顿了顿,然后才干咳两下,道:“事到如今,你已经是朕的人了。”
“华容一直都是。”
裴衡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才紧紧抓住华容的手:“可是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华容,朕是不着急的,只是有时候会觉得不够确定。”
“陛下,我……”华容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那只手越来越紧,随后他轻轻端起鸡汤,一饮而尽。
碗还没有放下,裴衡已经扑上来将华容抱住,唇齿间都是山药的味道。
伺候在外的宫人都很有眼力见地悄悄退下,玲珑站在外面,听见内殿偶尔传来的几声轻响,面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殿内的裴衡已经只剩下一件松松垮垮的里衫在身上,他轻轻抱住微微颤抖的华容,温柔吻了吻他光滑的背脊,道:“华容别怕。”
华容沉默着点点头,裴衡轻笑一声,将华容轻轻翻转过来,他说:“华容,看着我。”
华容眼中带着迷蒙的水汽,他往裴衡看过去,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严重。
终于在感受到裴衡的手慢慢抚摸到自己后面时,华容推开裴衡,捂住快要掉落的衣裳跑出内殿,在外面找到一个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瓷缸便吐了出来。
玲珑看着华容出来,忙过去替他拍背顺气,又递过一杯水来,问:“公子怎么了?”
华容喝了水,只摇头也不回答。玲珑虽然着急,却也没有法子。
过一会儿,华容自己理了理头发,又往内殿去了。
裴衡已经穿好了衣裳,方才外面的动静他也听见了,却实在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他的华容为何突然这么排斥他?因此他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华容走进来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接住他。
“陛下。”华容弱弱地唤了一句。
裴衡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华容过来坐下。华容点头过去了,裴衡小心将华容揽入怀中,问:“为什么不行呢?”
“对不起……”华容靠在裴衡怀里,这是为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裴衡拍拍华容的背,然后让他躺在床榻,道:“没事,或许是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朕,朕可以再等一等。”
又坐了一会儿,裴衡守着华容睡着,自己便起身出去了。玲珑还守在外面,裴衡侧眼看她,吩咐道:“好好伺候你家主子。”
玲珑答应说是,等裴衡走远了,她才悄悄走进内殿,将灯都熄了,她在黑暗中看着华容的脸,静静的,像是突然被人点中了穴道。
次日华容醒来,他没换衣裳,依旧是一件淡蓝色的袍子,起身后直接去了后院。
玲珑进来伺候的时候不见人影,正打算出去找,就有宫人进来告诉她华容的去处。玲珑说知道了,让人在内殿等着,自己悄悄去了后院。
华容缩在一边的石凳上,玲珑走到一旁蹲下,道:“容公子,我们先换衣服吧。”
华容却突然看向玲珑,他问:“玲珑,你有清平王的消息吗?”玲珑一愣,却没想到华容想的人是谢南弦,她后来摇摇头,道:“奴婢出不了宫,知道的消息也是听他人传的……”
“若是要从荒蒙进入大沄,是不是要经过漪州?”华容问,进宫许久,他也忘了外面许多事情。
玲珑也不清楚,只知道漪州是往荒蒙的那个方向。华容又道:“漪州地处险要,那儿的边缘有一个通往荒蒙的关口,北姜公主来大沄一定是要经过漪州的才对。”
玲珑忍不住劝道:“公子还是不要多想了吧,就算如此又有什么用呢?清平王没有陛下的吩咐不能回都城,这是下了圣旨的。”
“若是清平王在漪州好好的自然没事,只是我的心慌得很,北姜公主路过漪州,想来或多或少也该知道清平王的一些事情才对。”
“那公子打算如何?”玲珑问。
华容起身紧了紧衣裳,玲珑这才叫看到他竟然连鞋子也没有穿,便忙让侯在里面的宫人取鞋子来,华容却是自己赤脚走进去,随意换了一套衣裳,便又往邈染那边去了。
一路上华容也觉得自己过于冲动了,邈染公主有没有经过漪州还不晓得,就算经过了她也不一定会说……正胡思乱想着,却已经到了宫殿门口。
宫门虚掩着,想来是邈染带进宫里的侍从不多,甚至没有安排守在外面的。他只好自己推门进去,可手刚碰到门,门却被里面打开了。
是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华容看着他背上的瑶琴,心想估计弹琴的便是这位了。那人很快错开目光,散乱的头发将他露出来的眼睛也一起遮住了,见华容没什么吩咐,那人便又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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