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答应过我不会为难清平王,”华容道:“这可能有什么误会。”
玲珑不知所措地站着,华容知晓她的心情,自己也不劝她,看了看外头,道:“陛下此刻也该下朝了。”
“容公子你……”玲珑问,华容便又把换下来的外衫穿上:“我亲自找陛下问清楚。”
玲珑忙拉住了:“陛下每每下朝,都要请重臣前往御书房商议,御书房是后宫不能去的地方,容公子想清楚啊!”
“如今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若是陛下真的对清平王有其他举动,我……”华容想了想,随后他坚定地看着玲珑:“清平王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玲珑缓缓地点点头,目送着华容出去。
华容出了揽月殿便往御书房跑,路上有人阻拦,华容喝道:“我是什么人?你们敢碰我?”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边拦一边退,却慢慢到了御书房门前。
“华容求见陛下。”华容冲里面喊,一会儿出来一个公公,华容认得他,他是裴衡身旁的,他怀里抱着拂尘,小跑这过来,道:“陛下正在与各位大人商议要事,请容公子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劳烦公公传话,华容是真的有事找陛下!”华容说着便跪了下来,他挺直了腰板看着前面:“华容求见陛下!”
公公见劝解不得,自己跟在裴衡身边许久也知道裴衡对华容的偏爱,正左右为难之际,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了,几个大人面带不快地走出来。路过华容身旁时,华容还能听见他们嘟囔着“男宠祸国……”之类的话。
裴衡站在御书房门口,他看着华容,无奈亲自走过来:“有什么进来说。”
两个人进了御书房,华容在裴衡面前站好,裴衡示意他坐下他也只当看不见,裴衡叹口气:“你若真的要和朕说什么,就坐下,咱们好好说。”
“这几日怎么没看见向将军?”华容便直接问了。
果然裴衡面色微微一变,他许是想着找一个理由先糊弄过去,但看见华容一脸冷静他便知道骗不得,只好道:“朕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陛下之前承诺过华容,只要清平王愿意前往漪州,你不会追究其他。”华容冷冷地看着裴衡。
裴衡被华容这样看着不自在,便微微躲开了华容的目光,道:“有些事你并不知道。”
“华容的确不知道,”华容说,他把裴衡这样的动作看成是心虚:“若是陛下真的打算漪州,对清平王做什么,就请准许华容离宫,去漪州。”
裴衡听此不由生气道:“你去漪州?你去做什么?去陪着谢南弦,去陪着他死吗?”
“陛下果然是要清平王死吗?”华容反问,裴衡没有回答,只是转开了头。
华容看着他许久,随后道:“陛下真的这么心狠吗?清平王将江山拱手送上,陛下还不肯满足吗?”
“这是朕抢来的,没有所谓让不让,一个君王若是连自己的江山都看守不住,他配称为一个皇帝吗?”裴衡问,见华容如此担忧谢南弦,他的心里只觉得愤怒还有他不肯承认的嫉妒:“华容,许多事你不该插手。”
“我也不想。”华容道:“可若是此事牵扯清平王的安危,我便不能不管。”
裴衡转身,随意拿了几部奏折过来,道:“你自己看看,不是朕要他死,是这个大沄要他死。”
华容粗略看看,便觉得触目惊心,这些文武百官,他们上奏的折子,竟然都要求处死谢南弦。
“朕答应过你不会随意处决了他,但是华容,朕不仅对你做了承诺,当朕坐在龙椅上,朕便对天下人都做了承诺!”裴衡似乎很累,他自己抬手揉了揉额头:“况且朕让北寒去漪州,也不过是替朕看看清平王的状况。”
华容不答,他只是想想着那些折子,想来若不是裴衡一直扣着,这些大人的我奏折已经可以让谢南弦死好几次了。他误会了裴衡,意识到这个华容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听到裴衡在面前叹息一下,他问:“华容,你的心里究竟有谁?为什么谢南弦的安危你看得如此重要,甚至来质问责怪朕。”
华容愣住,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反应太大了,裴衡只不过派人去一趟漪州罢了。裴衡又追问:“你担心谢南弦,朕知道,可是华容,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担心他的呢?”
“我……”华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退后几步,裴衡却大步走上来,直到退无可退,华容依旧想不出什么理由,裴衡只好叹气走开。
“华容,北寒之前跟朕说过,”裴衡看向华容,道:“他说时间越久,越多东西就容易改变,所以华容,朕很害怕,朕很害怕你是不是……”他说不下去,华容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们沉默地看着彼此。
微风从窗外吹进来,裴衡走过来理了理华容的头发:“回去休息吧,朕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不陪你了。”
华容点头,转身去了。
华容回去后将事情告诉玲珑,玲珑松了口气,主仆二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玲珑坐不下去,自己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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