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一笑,上前:“公主好早。”邈染也看过去:“容公子也早。”
华容正打算过去,邈染却突然开口:“容公子要找丑奴练琴?”
“嗯。”华容点头。
邈染却突然为难起来,她说:“这该怎么办呢?昨晚丑奴教我练琴不慎染了风寒,你说他也是,一旦跟我相处,什么都就忘了,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顾惜。”
“哦。”华容如何不懂话里的深意,他点点头:“既然如此,今日我便不打扰了。”
邈染也跟着点头,道:“太医说这病要静养好几日呢,容公子放心,等丑奴大好了,我一定派人通知你去。”
“嗯。”华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又回头过来。邈染忙站直了身子,问:“容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公主,”华容想了想,问:“你有多久不曾见过陛下了?”
邈染一愣,又听华容道:“昨晚陛下还跟我说几日没看见公主,还怕是他哪里怠慢了。不过华容看眼下公主似乎没有两国结亲的打算,不如让华容去回了陛下,让公主早些回去吧。”
“……”邈染没有接话,她看着华容,心里冒起千头万绪,是的,若不是华容提醒,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来到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荒蒙战火不断,如今虽说北姜依旧是大国,但随着南洺和大泽往来,荒蒙上逐渐形成南洺一家独大的现象,而北姜若是再找不到一个强大的国家依靠,恐怕很快就要被南洺一口吃掉。
“不,”邈染终于接话,她说:“我会来这后宫的,陛下是我的心上人啊。”
“公主是有心上人,”华容说,他去看邈染的眼睛:“但是这心上人不是陛下,对吗?”
“……”邈染又沉默。
华容道:“公主是个洒脱的人,我也是为你考虑,何苦要委屈自己来深宫?你应该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不是吗?”
邈染突然生气起来,她冲华容大声质问:“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什么都懂?你是谁啊?你了解我吗?我就是要嫁给陛下,你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还不是怕我来了会抢了陛下对你的宠爱!”
华容摇头,他退后几步,也不看邈染一眼,转身去了。
邈染悄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提步回去。
丑奴一早就把琴放在了桌案上,他时不时轻轻弹一下,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时候门外传来声音,他抬头去看,来人却是邈染。
邈染进去坐在华容的位置上,她冲丑奴一笑:“今儿容公子派人来说请假,不过来了。”
丑奴点头,邈染又笑道:“那你就教教我吧,那首曲子我还不是太熟。”
丑奴便把自己的琴推到邈染邈染,写了一个字——练。
邈染撇撇嘴,道:“那算了,要不你再教我一首新的曲子吧,就那天你教容公子的那个,怎么样?”
曲子太难。回答倒是简单直接。邈染便道:“你不教教我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丑奴只好抚琴,弹了一曲,但是弹着弹着他便有些出神,一个没注意弹错了一根弦,突兀的声响,让两个人都沉默起来。
“为什么弹错了。”邈染问,丑奴没有回答,邈染便开始猜:“是不是因为华容不在?”
丑奴没有回答,邈染便去把丑奴的头拉过来看着自己:“华容有什么好?”
丑奴还是不答,邈染终于忍不住生气:“你别想了,他是陛下的人。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他了!”
邈染气鼓鼓地跑开,丑奴微微呼一口气,他起身小心将琴放好,自己也开了门走了出去。
入夜,邈染想了想,还是打算去找丑奴。
“白天是我说的过重了,可我说的是实话啊?再说了,我可是公主,他的主子,凭什么我还要觉得愧疚?”邈染这么想着,抱着琴出了门,去敲丑奴的房门。
门没有锁,邈染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立刻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
☆、第七十二章
邈染进去,看见丑奴坐在桌案边,面前却没有放琴,只有一张白纸。
“怎么了?”邈染倒是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丑奴,明明和平时一眼,却能感受到此刻的丑奴带着几分怒气。
丑奴示意她看面前的纸,上面写了一些东西,邈染捡起来看了,意思很简单,大概就是说丑奴出去时,听见有宫女说今日一早,邈染把华容赶走了。
邈染看完了之后,丑奴在面前写了三个字——为什么?
“就,能为什么啊?”邈染背过身去,小声念叨:“你想啊,以前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的,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毕竟是我先认识你的嘛,你又说要教我弹琴,对吧?我能有什么心思呢?没有的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说的语无伦次,带着忐忑看过去,却只对上一双带着怒气的眼,丑奴依旧指着那三个字,为什么?
邈染突然生气起来,她满不在乎地移开目光,道:“你个奴才凭什么质问我呢?我可是公主,我能有错吗?就是我做了什么,哪里轮得到你来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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