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邈染一时语塞,随后她承诺:“一个月,我可以为了你留在这里多一个月,时间一到,不管有没有等到你想要的,我都要走。你若是那个时候还想留下来,自己想办法。”
丑奴沉默,邈染受不了这个气氛,只好起身往外走,一会儿她悄悄侧头过来,只看见方才丑奴坐过的面前有两个水迹未干的字——多谢。
邈染深深叹口气,她一笑,都是差不多的人。
这厢揽月殿,华容准备了一些茶点装好,又招呼宫人过来:“蒲公公说陛下此刻在御书房,你帮我把这些东西带过去吧。”
那人领命去了,华容回头,看见一旁站着的玲珑。
“嗯,我让人送碗参茶去。”他笑笑,并不是故意瞒着玲珑,所以没必要掩饰什么。
玲珑面色复杂地看着华容,一会儿才道:“公子搞错了,陛下不喝参茶的。”
喝参茶的是谢南弦,不用玲珑再说,华容也想起来了。他侧头去看那个送东西的宫人,人已经走远了,只好作罢。
两个人有些尴尬地站着,玲珑最后开了口:“容公子,玲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吧。”华容笑笑,让玲珑和自己到一边坐好。玲珑没坐,她站在华容面前,问:“容公子的心中可有清平王?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清平王……已经过去了,你还问这个干什么呢?”华容没有回答,一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二来也不想再谈这个,因为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华容,谢南弦那么猛烈地经过他的人生,若是没有其他情感,定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在容公子心中,并没有过去,不是吗?”玲珑倔强着问。华容低垂下眼睛,他后来抬头去看玲珑,说:“我会试着忘记他,玲珑,你也应该知道,我们都该努力忘了之前才对。”
“……”玲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看着华容,最后她把手放在华容肩膀上,慢慢点头,说了一个“嗯”,华容回握她的手,都没有再说话。
入夜有细微的雨掉落下来,雨丝细密如牛毛,华容让玲珑关了窗户,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
一会儿去送茶点的宫人提着食盒回来了,她抖了抖衣裳上面的雨,道:“赶巧,正往回来了,突然下雨了。”
华容笑道:“快下去换一身衣裳吧,小心着凉了。”
宫女点点头,又道:“陛下说茶点好吃,就是那个参茶的味道他不是很喜欢。”
“我知道了。”华容点头,宫女正打算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来低声道:“容公子,奴婢刚才听到陛下吩咐蒲公公去请邈染公主了……”
“……”华容一愣,倒是玲珑先开口问了:“你是说,这大晚上的,陛下请邈染公主去了自己的寝殿?”
宫女小心看了一眼华容的脸色:“也不是寝殿,至少陛下现在还在御书房。”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华容笑笑,喝干了碗里的汤,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玲珑过来,还未开口,华容便道:“没事儿,我相信他,再说,若是他真的打算将邈染公主留下来,也是一件好事。”
“公子……”玲珑担忧地看着,华容笑笑让她下去休息,一会儿后他突然轻轻抽气一下,然后慢慢地抱住了自己。
出现了一种很莫名的情感,他方才对裴衡要娶其他人竟然不为所动,他以为至少自己会难过一下,但先想到却是这样一来有利于裴衡治理的壮大。
那一刻之于裴衡,自己是一个谋士而不是爱着他的人,这不得不让华容有些后怕。
这厢邈染出了宫门,她回头看了看站在背后的丑奴,本来打算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叹口气离去。
事到如今,留在大沄已经算不得什么有趣的事了。
到了御书房,蒲公公进去传话,裴衡出来冲邈染笑笑,然后请着她去了一旁的行宫。
“陛下深夜让我过来是要做什么呢?”邈染笑笑,又见殿门敞开着,也知道裴衡没有其他意思,自己便更加随意地坐好了。
“咳,其实这次拜托公主过来,的确是有事情想要公主出出主意。”裴衡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看到这样,邈染倒是很有兴趣一样,问:“陛下还会被什么事情给难住吗?”
“其实朕想问问公主,有什么法子能让华容开心?”裴衡慢慢说完,脸上带了一点点红。
邈染存心打趣裴衡,便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道:“陛下好狠心呀,才拒绝了我,又要让我替你主意哄其他人开心。”
“朕眼下也是找不到其他人询问,且看华容之前与公主时常往来,便有心问问公主。”裴衡说着,亲自替邈染端了杯茶。
邈染大方受了,笑道:“其实容公子能被陛下如此保护就已经能感受到你对他的宠爱了,不知陛下还打算让容公子怎么个高兴法?”
“这个……”裴衡想了想,才道:“等北寒从漪州回来,朕打算让华容入妃籍,朝堂之上那帮老古董不肯朕册封华容为后,且华容也不愿意,所以朕便想先入妃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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