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也来了。”向北寒眯起眼睛,看来谢南弦到了漪州倒是比在大沄会收买人心。
接着他转身,当着众人从已经死去的谢南弦脸上揭下一层皮来。
随后他转身,将那张皮扔到大夫们跟前,并无多言,便往外走。
大夫们争先恐后地跑到床榻边去看,原本的清平王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大夫们面面相觑,谁能想到自己费尽心力救治地人竟然是一个陌生人?
走到门口的向北寒站定,他回头冲那些人道:“我不知道你们此刻是什么心情,但在漪州岌岌可危之际,身为城主,毅然决然抛下城中的百姓,我自己觉得为这种人卖命不值得。自然,若是有人此刻要捍卫漪州威严的话,请在我离开前调动兵力困住我,当然,按照漪州此刻防卫,我想应该用不了我出面了吧?”
说罢他便离开了,带着自己的人走到城门前也没有人前来阻拦,向北寒往身后看了看,下次再来漪州,便是双方交战之时,而那个时候,清平王谢南弦将被自己亲手杀死,大沄皇室中将不会再有谢氏一族。
城门被缓缓打开,突然一阵“喵喵”声传来,向北寒正打算回头去看,雪团子便“嗖”地钻进了向北寒怀里,随后它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向北寒怀里躺了下来。
是雪团。
向北寒往它来的方向去看,只看见高大夫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向北寒摸了摸雪团的脑袋,它回应一声舒服的“喵~”,向北寒笑道:“那么我就带你回去啦,箐儿。”
大军启程,向北寒立在马头,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大沄的方向。
大沄皇城。
负责采办的太监将清单交到蒲公公手里,蒲公公再带着来到揽月殿,将清单交给裴衡查阅。
上面是按照民间婚事礼仪进行采办的物品,规格自然大了好几倍,裴衡边看边笑,一会儿冲还在穿衣裳的华容道:“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再让他们下去准备。”
华容摇头:“这个华容也是外行人,华容相信陛下就对了。”
裴衡笑着揽华容入怀:“朕会给你最好的,你相信朕。”
“嗯。”华容闭上眼,点点头。
邈染连夜叫人回去通知北姜这边的事情,并让北姜大王准备恭贺的礼品。
她怅然地站在窗边,看着丑奴在打磨一些亮晶晶的小石头。
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邈染想起来,似乎许多时候她都不明白丑奴在做什么,她只好站在这扇窗前,看着侧屋的丑奴将小石头一个个粘起来,拼成花朵的模样。
“真好看。”邈染突然开口:“这是什么花?”
正在用功的丑奴一愣,随后他的眼睛有了许些神采,用手沾了水在桌案上写到——浮珑。
名字真好听。邈染没接话了,她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想来丑奴做这个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丑奴似乎真的很忙,他不分昼夜地处理那些石头,简直就是废寝忘食。
到了晚上,邈染听说丑奴还在弄,便皱皱眉,端着琴闯进丑奴的屋子:“我的曲子还没学会,你且停一停,教教我吧。”
丑奴顿了顿,放下手里的东西,自己去取了琴,他坐好,将《将离》弹了一遍,让邈染弹,他听一下。
邈染依旧胡乱按了几个调子,丑奴无奈地摇摇头,最后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弹了,邈染便笑着摸出怀里的一把笛子,她说:“这个,这大概是我们北姜唯一温柔的乐器了。”
说罢她也不管丑奴有没有注意自己说话,自己已经吹奏起来,是一首极其舒缓的调子,丑奴在一边认真地听着,渐渐困意来袭,慢慢趴在桌案上睡去。
见丑奴睡着了,邈染停了笛声,也趴在一边去看丑奴的睡姿。
相处久了,邈染似乎已经忘了他的铁面具下是一张怎样可怖的脸。于是她悄悄伸出手去,在即将碰到面具时被丑奴握住了手腕,他的目光带着警觉,看清是邈染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
“对不起。”邈染笑笑,端着琴,收好了笛子便离开了。
丑奴坐了好一会儿,等四下无人了,他才转头缓缓摘下面具,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华容……”
他似乎说了话,但又似乎没有,最后他带上面具,又拿起了另外一颗小石头。
既然邈染与裴衡没有缘分了,华容便又可以来找丑奴学琴,他知道邈染有心成全自己和裴衡,华容便想着礼尚往来,他也打算撮合丑奴和邈染。
“今天我不学曲子了。”华容笑笑,他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色:“这种时候我也没有心情学。”
丑奴了然地点点头,他顺手将琴放好。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丑奴又道:“怎么没看见邈染公主?”
丑奴指了指隔壁寝殿,想来邈染依旧介意自己来见丑奴吧,华容轻笑,看来邈染是真的喜欢丑奴,因此他便对丑奴直接说了:“你真是运气好,能得到邈染公主的青睐。”
丑奴听此忙胡乱摆手,他想说什么,最后只得在面前写——已有心上人。
华容将这种举动理解为丑奴的不好意思,于是他慢慢地和丑奴说了好几个公主爱上琴师、侍卫、平民甚至公公……的故事,他是希望这些故事能够鼓励到丑奴勇敢去抓住自己的幸福,这样也就不枉自己在揽月殿挑灯夜读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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