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制作绿头牌罢了。”裴衡不屑,毕竟如今华容的牌子他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江公公摇头道:“陛下有所不知,以前容公子伺候陛下时,敬事房也去问了陛下可要制牌子,陛下说用不着,还有之前云公子和安公子没有侍寝,所以他们二人也没有牌子。”
裴衡想了想:“兴许只是当时清平王一时兴起而已呢?”
江公公带了一丝笑意:“陛下有所不知,以前清平王在位之时,敬事房这边侍寝都是要记档的。比如御膳房就要根据敬事房记档安排替清平王补身子的药膳。”
“公公的意思就是,只要陛下翻了牌子,”裴衡明白了江公公的意思:“就是侍寝了?”
江公公说是,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听说那晚王爷和容公子折腾了许久,都是深夜了王爷才叫醒守在外面的侍卫通知宫女去伺候容公子沐浴。那几个宫女还在宫里,可以过来作证。”
“不必了。”裴衡忙摆手,他在心里暗暗叹气,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他侧目看见得意笑起来的冯大人,不由握了握拳。
华容真的和谢南弦有什么,这已经是事实了,裴衡看着面前放着本要打算宣布的圣旨,此刻只觉得那抹明黄实在刺眼。他挥手让梁公公退下,叹了口气。
冯大人上前一步:“陛下,这下你应该相信微臣的话了吧?”
“多谢爱卿告知,你退下吧!”裴衡冷冷看他一眼。冯大人却不为所动,他再拜:“微臣还有一个请求。”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衡忍住掀桌的念头,冷静问冯大人。冯大人笑道:“陛下登基以来可谓是为大沄费心劳力,但后宫空虚也不是一日两日,微臣再次给陛下推荐家中小女,还请陛下考虑。”
“朕凭什么答应你?”裴衡冷笑问。冯大人不慌不忙道:“凭容公子。”
“这和华容有什么关系?”裴衡问,心中已经老大不快,虽然这些人都这么说了,但他还是想早些过去亲自问问华容。
冯大人便道:“如今容公子是不洁之人已经实锤,按照大沄的法令,这属于祸乱后宫,应该被拖去刑部处刑啊!”
“你要挟朕?”裴衡知晓冯大人的目的了。
冯大人却是摇摇头,道:“陛下为何这么说呢?只要冯家小女进了后宫,微臣自然和陛下是一条心,容公子是陛下的心上人,微臣自然会事事为陛下考虑啊。”
裴衡看着冯大人,冯大人也临危不乱地回望过去,最终裴衡站起来,道:“蒲公公,替朕传旨。”
玲珑今日一早便把华容叫醒了,她笑道:“按照陛下的承诺,今日便要册封容公子你,不日就是大婚。咱们可要早些做准备接圣旨呀!”
华容笑她比自己还高兴,也随玲珑替自己换了衣裳,两个人坐在内殿等着消息,不想等到午膳时间过去也没有听到消息传来。
“这是怎么了?”玲珑奇怪地跑出去两次,也不见蒲公公带着人来,便又派人去前面打听。
一会儿去打听的宫人回来了,见了玲珑只为难地摇头,玲珑不明所以,只好拖着他到华容面前回话。没想到他到了华容面前还是为难的样子,玲珑看不下去,走过去一把提起那人的耳朵,骂道:“禄贵,平日里最爱嚼舌根的就是你,怎么现在到咿咿呀呀装起小哑巴来了?让你去打听一下消息,知道什么了就赶快说!”
禄贵看了玲珑一眼,又小心看了华容一眼,便又忙着把头埋得更低,道:“陛下的确下了一道纳妃的圣旨。”
“已经下了?”玲珑不解,便问:“既然下了怎么说也该有消息传来才是,怎么现在揽月殿一点儿都不知道?”
禄贵便低声道:“因为那圣旨没有送到揽月殿来……”
“那能送到哪儿去?”这是华容问的,他也不是对自己太有信心,只不过意识到裴衡估计要选择其他人为妃,不由下意识替裴衡谋划。
禄贵道:“奴才跟几个在御前伺候的姐姐打听了一下,蒲公公带着圣旨,似乎是去冯府了。”
冯府。玲珑不知道,华容却是清楚的,当时裴衡告诉华容朝上有一位姓冯的费尽心思想把自家庶女塞进后宫里来,华容私下便留意了姓冯的大人。
其实以前谢南弦设宴他便见过冯大人,后来看了,便觉得他虽然面前一派老实模样,但每每低下头时眼睛里便会透露出狡猾的光来,这样的人虽有心机却不沉稳,能做的无非就是卖弄一些小聪明。
这样的人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能让裴衡改变主意?裴衡对自己的心意他是有信心的,但是此刻这番动作倒是让华容也没反应过来。
到了晚上,大沄的人都知道了冯家庶女冯玉莲被皇帝钦点入宫,册封娴妃。
“哼,敢情准备许久倒是为他人做嫁衣了!”玲珑不满地撅起嘴,禄贵听得,忙赔着小心劝解道:“姑姑不要生气,我听说陛下没有答应给娴妃娘娘婚礼呢!”
“娴妃娘娘?人还没有进宫,你这叫的就挺顺口了?”玲珑瞪他一眼。禄贵吓得哆嗦一下,求救着去看华容。
华容笑笑:“禄贵你别招惹她,她发起脾气来我都不敢说她呢!禄贵你先下去吧,对了,准备些该有的,明日娴妃入宫记得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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