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这条路,是你替谢南弦,替朕选的!”
华容如遭雷击,他顿住大口呼吸几下便快步跑了出去。
天空暗沉得很,刺骨的风吹着雨点打在华容身上,他跑得太快,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不小心便摔倒在地上。
他干脆不动了,趴在地上慢慢梳理自己的心绪。他是裴衡门客,是注定要为裴衡出生入死的,可是谢南弦呢?他越想却越想不清楚,于是她低低笑了起来,直到被玲珑发现,带回了揽月殿。
玲珑吩咐人下去准备热水,华容拉着玲珑的手一遍遍说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自己救了裴衡,也就不会把谢南弦逼上死路。
玲珑听着听着便哭出声来,她后来看着华容,认真道:“王爷喜欢公子,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也请公子去看看他吧。”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陛下已经不相信我了,他不愿告诉我。”华容小声道,他换了一身衣裳缩在床榻角落。
玲珑看了看周围,随后小心凑到华容耳边说了一个行宫的名字,华容诧异地看着她,玲珑小声道:“是邈染公主派人带来的消息。”
华容了然,他说着好,这才沉沉地睡去。
次日华容起身,刚走到门口便发现揽月殿已经被侍卫里里外外守住,出入不能。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华容被人拦住,忍不住质问。
侍卫们知道华容是最受裴衡宠爱的人,因此有些为难道:“公子不要硬闯了,陛下下了旨,清平王的事情结束前,你不能离开揽月殿半步。”
“很好。”华容知道自己闯不出去,他重新走回殿内,玲珑问怎么了?华容想了想,道:“你替我准备一身宫女的衣裳。”
正午的时候,守在外面的侍卫听见华容发了好大的脾气,又是打骂宫人又是砸东西,有人去回禀裴衡,裴衡皱皱眉,道:“任由他闹去,只要他还活着,都别拦着他。”
侍卫答应着退出去,裴衡叹气道:“蒲公公,你说这人都是会变的吗?以前他多听朕的话啊!怎么如今就如此让朕寒心呢?”
蒲公公躬身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陛下心寒究竟是因为容公子变了,还是因为容公子这般闹事,是因为清平王?”
裴衡沉默,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正如蒲公公所言,他的的确确是吃醋了。他苦恼着问蒲公公自己该怎么办?
蒲公公笑:“等,世上一切都敌不过时间,清平王或许这阵子让容公子要和陛下作对,但是毕竟容公子和陛下才是要一起走到最后的人,等着着春夏秋冬过去,清平王也不会再有人记得。”
“嗯。”裴衡点头,他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心道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候,大沄城外有一骑着快马从战场上送信回来的士兵,就快要看见大沄城门时,一只羽箭破空而来,直接射穿他的心口。
那人看着前面的城门,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不甘地倒在了地上。马儿感受到身上之人落下,立刻停下马蹄回来绕着那人的尸体走,这时候有一个和士兵身穿一样的人从暗处过来,他翻身上马,往大沄都城而去。
正午时候,揽月殿传来一声宫女的尖叫,侍卫们冲进去看时只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宫女倒在地上,玲珑害怕地跪地去扶住她,冲侍卫大声道:“公子发怒,你们还不送她去太医院包扎?”
侍卫只好进来要扶那位宫女,玲珑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扶吧。”
“这,好吧,劳烦姑姑了。”侍卫想着裴衡似乎没有要求将这些宫人禁足,只好退开,玲珑扶着宫女出去,一路上滴着红艳艳的血。
玲珑扶着人出去,走了几步之后两个人停下来,她道:“就送公子到这儿了,公子小心。”
那受伤的宫女拿开遮住脸的手,正是华容,他左右看了看,道:“你也小心,若是被发现只管往我身上推,知道了吗?”
玲珑点点头,又从怀里摸出一副手套,道:“天冷了,也不知道王爷那儿有没有御寒的物件儿,这个请公子一并带过去吧。”
“好。”华容仔细收好,和玲珑往不同方向去了。
到了行宫外,华容看了看,想来是裴衡知道谢南弦是孤身一人来大沄,看管并不严密,他寻了个机会,翻墙进去了。
绕过后院,华容到了里面,只觉得视线昏暗看不太清,他想了想,低低唤了一句:“王爷,你在吗?我是华容。”
黑暗中传来动静,华容刚转过身便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他这次是毫不犹豫地反手抱住真熬夜的腰身。
“我就知道你会来。”谢南弦像是叹了一口气,他把头埋进华容肩膀里,呼吸声清晰可闻。
华容抱着他,他能感受到谢南弦的双臂越发用力,他有些疼却又不舍得松开,但开口却是一句:“对不起。”
谢南弦轻轻松开华容,他本来有许多话要说,但冷不防看清楚华容身上的宫女衣裳后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华容一愣,然后一把脱了外面的裙装,道:“不想些办法,也出不来了。”
谢南弦自然是知晓的,他又轻轻地抱住华容,然后问:“华容,你,是喜欢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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