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气散是是做什么的,流云心中有数。”流云笑笑,看着珍嫔的怒容,却是缓缓一拜,道:“不过娘娘请息怒,小心动了胎气。”
珍嫔微微一眯眼,又听流云道:“娘娘要做戏,一个人太容易穿帮,只要你愿意,流云愿助你一臂之力。”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珍嫔依旧狐疑地看着流云。流云只回她四字:“安身立命。”
流云走到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他进宫以来的意外太多,他也觉得自己变了一个人,而这一切无非是他爱上了一个人——谢南弦。如今要逃离之前种种,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从珍嫔这儿出来,流云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外面坐了许久。他想了许多,比如为何珍嫔会有梓安的药?华容跟他说要出宫,可是又要怎么出?以及他想逃离丞相府的控制,会不会成功?但随后还是把所有疑惑都压下去,他唤了芳芸:“你去华音殿一趟,就说我晚点去找华容。”
流云独自回了流云殿,炀焕忙迎出来:“公子回来了。”说着很是自然的取下流云的斗篷,带着他进内殿去。
“公子方才去哪里了?”炀焕问。
流云随便搪塞过去,又问:“你的住宿可有人替你收拾了吗?”
“谢公子关心,已经看过了。炀焕觉得很好。”炀焕恭敬回答,流云点点头,自己转身去寝殿小憩。
炀焕在外面候了一会儿,见芳芸回来。自己便退下了。
芳芸进去伺候,流云半睁着眼:“你觉得炀焕这么样?”
“这个奴婢不好说,但看炀焕公子倒像没什么其他心眼。”芳芸道,又补充:“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云公子还是要注意些。”
“嗯,到时候还得让他帮忙呢,这几日就让他过得好些也无所谓的。”流云闭了眼,芳芸点了熏香也退下去了。
华音殿。
大多男宠都在为了下月皇帝的寿辰努力练习着,都为了在那个时候能大放异彩,夺得恩宠。
但也有例外,像梓安故意踩错拍子,不得不交出领舞的位置;还有吗,自然是华容,他的伤已经大好了,但还是借着恢复得不好和之前没一起练习,已经跟不上了等各种理由推脱,每日就负责跟着带头公公左看看右看看,碰到需要帮忙的时候就笑着过去帮衬两把。
从流云那儿回来后,他便搬着小板凳陪带头公公在一旁监督其他人练舞。
看了一会儿,他侧头问:“公公可知道陛下寿辰还有几日?”
带头公公便答:“还有十三天,公子这已经是问奴才第三遍了。”
“是吗?”华容不好意思笑笑,然后又指了指面前的一个人:“唉,他动作错了。”
带头公公仔细打量面前的人,生的明眸皓齿,左脸的酒窝浅浅真真是让人忍不住要疼惜,便叹了口气:“奴才见公子这般关心陛下。而且你又不差,为何不肯抓住这次机会呢?”
“机会总是有的吗……”华容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捧瓜子儿,一边嗑一边看其他人。带头公公一听却是忙问:“难道公子其实私底下悄悄准备了什么?”
“公公多想了。”华容笑着摆手。
这时众人都要歇息,于是华容便跟着过去收拾场地。带头公公叹口气,暗暗道可惜。他都能看得出来,皇帝对这华容上心。
入夜时分,华容还没睡下,只因今日芳芸又来了一遍。梓安劝他别理:“你们之前不是什么话都说的吗?怎么如今两头跑来跑去,我看还是没说清楚。”
“他会跟我一个解释的。”华容推着梓安离开,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听到有人来报:“云公子到。”
华容正要出门迎接,没想到人已经到了门口:“华容开门,我是流云。”
华容开门,却见流云独自站在门口。见了他一笑:“我还以为你睡下了。”
“你让我等你的嘛,我就等着了。”华容也一笑,拉着流云进房。
流云坐下,与华容对视片刻,终于道:“对不起。”华容松了口气,他依旧相信自己和流云的感情,只这一句便能让他忘却之前。
既然心结解开,两人聊天也轻松许多。流云说:“我帮你。”
“什么?”华容一愣,最后反应过来流云说的是什么,正要说不用但又想起流云的意思,便微笑道:“好啊。”
流云告诉华容,谢南弦寿辰那天会发生一间大事,事发之时他绝不会有其他时间追查华容的踪迹。
华容本想问是什么事,但流云却是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华容送流云出去,其实流云比华容还瘦弱,他的背影在此刻萧条得很,华容看着夜色里的他,恍惚觉得他就这么慢慢走着,像是突然落在这宫道的一片梧桐叶。
“流云……”他终是忍不住唤他,但这时突然起了风,流云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他笑着转过头来,冲华容挥挥手,让他回去。
不知为什么华容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看着流云走过转角他才慢慢转身往回走,一抬头却看见面前站着的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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