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知道你还要查,我已经替你问清楚了,那个汤碗里的确有滑胎药,不是什么珍贵药材,民间医馆也能买到。”
“就算是有,也不能证明是流云做的吧?”华容想起炀焕,道:“药碗一直是炀焕手里拿着,只要问清楚,让他说出来究竟是谁……”
裴衡叹口气:“炀焕是珍嫔的人。”
这一句话堵住了华容所有思路,若真是如此,流云这次怕真的只有听天由命。
“你放心吧,至少陛下不会处死流云的。”裴衡只得这样劝慰,远远听见有脚步声过来,裴衡只得抱了抱华容,正要打算离开,华容却拉住他的袖子。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流云呢?裴相也会这样不在意我的生死吗?”华容微微低头,裴衡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悄悄但首先握住华容的手,他说:“不会,你不是流云,我们不会到那一步。”
华容闷闷地走出去,玲珑在一边小跑过来:“奴婢看见裴相走了,面上看着倒是阴郁得很,容公子可跟他说了些什么啊?”
“没什么。”华容冲她笑笑:“我只是好奇云公子的事儿,碰巧裴相也奉命在查,便问了问,不过没什么头绪。”
玲珑便道:“其实云公子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事,根本不重要。奴婢在这宫里久了,见过太多事了,珍嫔和皇后的手段都深不可测……”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玲珑忙闭了嘴,不敢多言。
华容其实也知道这些事,但还是烦闷得很,他和玲珑这厢又不知该去哪里,两人胡乱走了走,前面倒是又看见了一座宫殿,但能让华容止步的,却是正从里面出来的那个人:“梓安?”
在梓安望过来之前,华容已经拖着玲珑跑开了。走到一边,华容不经意回头,却看见玲珑通红着一张脸,华容以为是跑太快她喘不过来,谁知玲珑却是娇羞地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然后又悄悄地低下头。
华容忙放开了玲珑的手,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玲珑嘴上说着没事,娇羞的意味却不曾减少,华容哭笑不得,只道:“我们还是去找一下陛下吧,否则我们二人今晚只能睡在这宫墙外了。”
谁知因为事先没有准备,给宫男子准备的宫殿便是流云殿,如今自然是不能住进去的,梁公公正为难,谢南弦却突然一笑:“那就住清凉殿吧,我看你也挺喜欢那儿的。”
“我没有!”华容立刻反驳,突然想起来二人的身份,又小声道:“华容不是那个意思……”
谢南弦凑近,暧昧笑道:“你放心,朕今晚有挺多折子,不会对你怎样的。”
华容夜里过去,梁公公命人过来添置了一些东西后,道:“容公子先将就住下吧,若是却缺什么只管吩咐宫人们准备就是了。”
“麻烦梁公公了。”华容由玲珑伺候着进内殿,入睡前有宫人捧着羹汤进来,华容自己尝了一点,又叫玲珑一起过来吃:“我进宫也没什么依靠的人,你我有缘,今后私下我们不是主仆,我们就做……”还不知道玲珑今年多大,华容正要问,玲珑眼含热泪地说:“姐妹!”
华容一愣,然后看着玲珑,咬了咬牙:“兄妹。”
玲珑害羞地把头埋进碗里,不再多言。华容笑着摇摇头:“喝完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谁知玲珑却没动静,华容又叫了她几声,然后把玲珑的碗悄悄拿开,让她好好趴在桌面上了,自己才慢慢从侧门出去。
华音殿。
梓安正要吹灯入睡,窗边轻响一声,他立刻警觉转头:“谁?”
窗户被轻轻推开,华容小心翼翼地进来。
“容公子,稀客啊。”梓安笑笑。
华容不想和他争辩这个,他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便开口问了:“流云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奇了怪了,怎么和我有关系?”梓安笑。
“流云告诉我珍嫔有匀气散,我今儿碰见了裴相,他说有人以至于在把华音殿的事告诉他。”华容看着梓安不动声色的脸,问:“你还说不是你?”
“匀气散的确是我给的,不过我没给珍嫔,是炀焕求我给的。”梓安好好坐下来,衣袍宽宽松松地搭在身上:“至于告诉裴相这些事,不是我们的本职吗?”
“可你不该把流云爱慕陛下的事……”
“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梓安反问。
华容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冒险过来找梓安,但梓安一番话倒是让他明白过来:“裴相是个怎样的人,你我都清楚,流云从动心那刻起,他就注定要落到这个下场。你想救他,找谁都没用,除非……”
“除非什么?”华容追问:“若有机会,大可一试。”
梓安眼神微微闪烁一下:“很简单,你如今是容公子,也是在敬事房有牌子的人,你去取悦陛下,用各种方式让他欢愉,让他对流云庇护,很简单。”
“总还有别的办法……”华容迟疑开口:“比如汐贵人。”
梓安眼神锐利起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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