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但梓安你的轻功极好,不可能会犯踩到袍子摔跤的错误。”华容看着梓安的眼睛:“我们是来替丞相做事的,你的心思也最好花在这上面。”
“我没说我不帮,”梓安挑眉,反问:“难道要帮丞相,就只有献身于皇帝这一个法子?我们都是男人,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去讨好另一个男人?男人自然是要做出一番成就,到时才有自己的说法。”
“你?”华容似乎猜到了什么,果然梓安突然凑近他,低声笑道:“我不喜欢男人,自然做不到委身于陛下,至于丞相的要求我自有办法。我就是想说,以后你不要妨碍我,我也不会妨碍你。”
“你放心,”华容揉了揉肩膀,眯着眼睛道:“你要做什么,只要是对丞相无妨,我不会多管。但是你若是要做对丞相不利的事,我会第一个想办法杀了你。”
梓安冷笑,拂袖站起来:“真不明白你为何对丞相那么忠心,若是到头来你发现丞相不值得你为他如此,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
华容摆了个送客的姿势:“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等月上柳梢头时,华容一行终于可以从前殿回到卧房。
许是因为认床,华容半天睡不着,便自己披着衣服坐在门槛上看星星。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四四方方的天空太阴沉,连星星也暗淡不少,华容扫兴地叹口气,正要回身关门睡觉,又听到身后有人讲话。
“你说这流云怎的这么运气好,咱们人这么多,陛下偏偏挑中了他?”
“你懂什么,谁知道陛下喜不喜欢,他可是丞相推荐的,说不定底下这流云和丞相有什么勾当呢。”
“二位的话我可都听见了。”华容靠在门上,看着面前的两人,想来他们也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没睡,都吃了一惊,后看见是华容,便又放松下来,换了副脸色问:“大半夜出来扮鬼吓人么?”
华容听完一笑,道:“这才进宫第一天,没想到二位却把这背后嚼舌根的功夫学得那么结实。你们刚才说的可是裴相和此刻正在侍寝的流云,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们如何自处?”
“你敢威胁我们?”一个人立刻就要撸起袖子挥拳过来。另一个连忙拉住,冲那人使了个眼色,自己上前一拜:“鄙人户部侍郎杨修次子炀焕,方才与友人不过是说些胡话,还请公子听罢忘了便是。”
华容点头,倒是没想到这炀焕倒懂得几分道理,便回道:“我进宫前有个人告诉我,要想在宫里平安活下去,第一要紧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
炀焕拱手:“多谢公子赐教,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华容。”华容淡淡说了,便关了门。
这厢炀焕带着友人离开,走到半路又回头看了华容屋子一眼,奇怪道:“皇帝为何要把这样的人物给耽搁在这儿?”
次日众人正在前殿学习泡茶,带头公公进来宣布:“昨晚侍寝的流云公子要回来,在咱们殿里受封,待会儿大家都陪同接旨。各位都看见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呢!”
华容撇撇嘴,悄悄转头看见正专心致志煮茶的梓安,梓安在丞相府便经常替裴衡泡茶,添水、煮杯、煮茶、倒茶,动作行云流水,很是干净利落。等他闭着眼睛闻了闻茶水,这才睁眼与华容对视。华容干笑两下,转过头自己捣鼓手上的茶叶。
未到正午,众人便看见一个四人抬远远地往这儿来。
是流云无疑了,但华容还是很诧异,毕竟按规矩,哪怕是才人,初次侍寝也只能是二人抬,更不说他们这些男宠。但流云竟然是四人抬,想来必定很得皇帝宠爱了。
带头公公连忙带着人到外面迎接,道:“见过云公子。”
流云受了礼,这才扶起公公,道:“陛下旨意还未下来呢,公公这声称呼太早了些。”
“云公子有福气,进宫第一天便侍寝,被封为宫男子是板上钉钉的事,老奴不过是提前恭喜一声罢了。”带头公公回答得谦卑,低眉顺眼得很。
流云听此也是一笑,命身后的一个宫女取了赏银递过去,后才看了看华容众人,自己先一步进了屋去。
前殿,流云被带头公公请到珠帘后喝茶等候圣旨,华容等人则继续练习泡茶。带头公公站在一边陪着笑脸,见流云坐好了,忙回身顺口叫了华容:“你,就是你,过来给云公子看茶,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流云见此,故意轻咳一声,淡淡道:“公公真是为我操心了。”明眼人都知道这云公子是生气了,带头公公也暗骂自己大意,怎么就忘了这云公子和面前这位关系不错来着,便忙告罪道:“老奴不敢。”
“行了,你先退下吧。”流云貌似厌烦地挥了挥手,又转头看向华容:“你进来陪我说说话。”
华容依言进去,等带头公公出去了,才低低一笑,小声说道:“哟,还学会发脾气了呢!”流云也一笑:“我哪里是发脾气,不过看不管他欺负你。”
华容便假意诚惶诚恐地行了个礼:“多谢云公子。”说罢还取了杯子给流云添茶。
流云让他坐下,两人说了会话,华容便悄悄凑过去,低声问:“那个,昨晚你真的侍寝了?”流云一愣,片刻后微微红了脸:“大白天你问这个也不怕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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