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几日冬猎很热闹,华容躺在床榻上,抱着玲珑硬塞给他的汤婆子,向往地看着窗外。
玲珑要照顾他,自己也不能出去看热闹,华容有些歉疚地冲她道:“其实玲珑也不用天天守着我,你要想去看热闹,去就是。”
玲珑正在一边绣绢子,听此不由抬头看了看华容,冲自己手心呵了口气:“啧啧啧,容公子自己想出去玩就是直说好了。”
被玲珑说破心事,华容不好意思笑笑,然后她惊恐地看着玲珑熟练地走出去,片刻后熟练地走进来,熟练地端出一碗药汁:“容公子别想了,出去是不可能的,但你倒是提醒我该喂你喝药了。”
“先吃蜜饯。”华容企图讨价还价。
玲珑看了看华容可怜兮兮的模样,又看着手里这一碗看着就像能闻到苦味儿的药汁,终是不忍心地拿过蜜饯来:“不过只能先吃一颗。”
好半天伺候华容喝了药,玲珑端着药碗出去,回来时正看见华容下床来换了衣裳,正打算翻窗出去。
玲珑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扯住华容的腰带:“容公子你是要作死吗?”
华容怕她扯坏身上的披风,只得不甘心地缩回来,道:“我只是想闻一闻外面的空气,你不要那么紧张啊。”
玲珑还紧紧拉着华容的衣带,华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然后蹦了蹦,笑:“你看,我已经大好了,再这么憋下去我怕是会再生病的。”
“可是陛下吩咐了,要容公子休息。”玲珑其实也想着出去,华容便紧接着劝:“放心吧,我也不让你为难,我们就去瞄一眼,然后就回来。”
玲珑再三确认只是瞄一眼后,跟外面的公公借了两套衣服,两人换上后便往猎场去了。
刚到猎场,正好碰见谢南弦带队出发。华容伸长了脖子,也只看见裴衡骑着黑色的骏马离开的背影。
“来的太晚了。”玲珑也只看到几个马蹄印。
华容点点头,正说一起回去,不想突然觉得背后一冷,他下意识抱过玲珑滚到一边,两人还未停住,一只羽尾还在震颤的箭矢便出现在方才两人躲藏的地方。
幸亏躲得快,否则怕是得命丧当场。
没等玲珑质问是谁,身后之人已经厉声问:“大胆奴才,躲在这里做什么?”
一听这个声音,华容的头不由大了好几分,他回头看见立在马背上的皇后钰芷,只暗道:冤家路窄。
他先按住要发脾气的玲珑,冲皇后行大礼:“华容参见皇后娘娘。”玲珑一听,也忙低下头:“奴婢见过娘娘。”
“本宫说是谁?原来是容公子,”皇后冷笑,随后把目光放在玲珑身上:“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你一个宫女穿着这身衣服到处跑,是把宫里的规矩送进狗肚子里去了吗?”
“此事皆是华容的主意,与玲珑无关。”华容微微侧身把玲珑护在身后:“请娘娘责罚我一人便是。”
皇后微微眯眼,片刻后道:“容公子筋骨有多好,本宫再清楚不过。听说容公子还有病在身,那么也就不要随意再出来走动,早些回去吧。”说罢,皇后策马离开。
华容倒不清楚这皇后为何突然放过他们,他转头去扶玲珑,却见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此刻却是吓得微微发抖,华容不由打趣笑她:“哟,山大王见了皇后娘娘也吓成小猴子了?”
“山大王也母老虎……”玲珑还没说完便被华容捂住了嘴,他戳戳玲珑的脑门,两人又急忙往行宫去了。
“我就说我们不该出去的。”玲珑光了窗户。
华容重新躺在床榻上了,看着玲珑道:“也没什么,左右不过一顿罚罢了。”
“她若是要罚也该罚我,容公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要顶在我前面。”玲珑一直在这宫中便是如履薄冰,人人自危,今日体会到华容对她如此关怀,一个没忍住,又落了眼泪。
“罚你?你确定能吃得住皇后的鞭子?”华容笑说,玲珑吓得摇摇头,华容便让她快些吧眼泪擦干净:“这不没什么吗?你不要哭了,我答应你,我不出去了,好不好?”
玲珑抽泣两声,道:“我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自己没用,明明答应陛下说要保护你,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除了害怕,自己什么也不会。”
华容终于下床,亲自拍了拍玲珑的肩膀:“玲珑,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本就要依靠我的。”
玲珑愣了一会儿,扑到华容怀里放声大哭。
傍晚谢南弦一行归来,众人用过晚膳后都回行宫休息,皇后让人泡了茶来,自己亲自给谢南弦奉茶:“陛下,今日臣妾在猎场看到了容公子,打扮得不伦不类,真是……”
谢南弦接了茶,好好的喝了一口,仿佛身上的寒也祛除不少,他听此笑道:“朕知道这件事,虽然他偷偷来是他的不对,但所幸没出什么事,皇后也不必如此计较了。”
☆、第二十七章
皇后知道谢南弦会选择包庇华容,却没想到竟是直接到如此,便也跟着一笑:“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么以后容公子做的所有事,臣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也让陛下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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