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见惯了披散着头发跑来跑去的华容,突然看到华容束起头发,完全露出整张脸庞,倒没想到原来华容……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后各自在心里咆哮:“哎哟我靠,咱们家华容公子也忒好看了吧!”
华容的眉毛较常人更浓密黑亮,衬着他那双似乎永远雾蒙蒙的双眼就像是南方常年笼罩的烟雨。眉眼如画,因着这几日玲珑常用珍珠粉给华容擦脸,如今小脸更是白的发光,那双自带樱粉色的唇仿佛一块儿极为通透的鲜花糕……“罪过罪过”,两个人再对视一眼,随后相继红了脸。
出门之际,芳芸想了想还是悄悄送了发冠,将一缕头发放下来遮住华容一点点脸庞,她道:“总是低调一些,万一皇后娘娘见了你,还以为你要去抢她的风头呢。”
“我犯得着跟一个女人抢吗?”华容满不在乎地说,随后想起来自己如今这个样子似乎真的就得跟一群女人争抢,不由自嘲笑笑。
进了御花园,园中的景致较之上次有了很大变化。玲珑悄悄告诉华容,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那个时候出去醒酒的皇帝牵着一个男人回来,玲珑看在眼里,她见过那么多费尽心机要被皇帝注意的人,像华容这般茫然的是第一个。
“那种感觉很奇怪,当时容公子的表情就像是被陛下抢来的一样。”玲珑说,华容听得心里一动,他可不知道原来当时自己的不情愿表现得那么明显。反倒是芳芸忙拉了拉玲珑:“周围都是拉长了耳朵暂停我们说话的人呢!”
于是玲珑也很快安静下来,跟着华容到了宴会最僻静的角落。
第一阵烟火炸响时,皇后和皇帝终于来了。华容随着众人看过去,却没想到太后也坐着步辇跟着谢南弦一起来了。
众人便都给眼前的三个人行礼,太后身子虚弱,谢南弦有心替她在珠帘后修了一处暖阁,太后与众位见过之后便到了珠帘背后去。
皇后陪着皇帝与大家共同举杯,过后,各种佳肴陆续端了上来。皇后作为后宫之主,频频冲一些妃嫔举杯,到了汐贵人这里,她冲汐贵人笑了笑,然后让人将自己桌上一碗汤端过去:“汐贵人有身孕不能饮酒,正好本宫向来让御膳房备着乌骨鸡汤,汐贵人尝尝可还对胃口?”
汐贵人起身谢恩,端起鸡汤前看了看侯在一边的梓安,她笑笑,将鸡汤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许是华容今晚的装饰的确有些出彩,谢南弦频频看向他,华容有时候察觉到谢南弦的目光,便笑着回头,冲谢南弦举杯祝酒。
皇后轻轻击掌,示意歌舞可以开始上前来了。但乐器刚一响,还未来得及发出一段完整的声音,便看见有人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御花园。
众人都疑惑,这是那家妃嫔的亲人敢这么大胆,竟然赶在陛下和皇后之后进来?
那人不急不慢地走上前来,似乎一点儿也没有为自己的迟到而觉得有什么错误,他甚至还趁机调戏了一旁的跳舞的宫女后才冲谢南弦行礼:“陛下恕罪,臣因为父亲的安排耽搁了,故来的晚了。”
玲珑悄悄告诉华容,这位就是唐禹城,皇后的亲哥哥。华容点点头,好奇地看过去,只见唐禹城斜眉细眼,心里便觉得不喜欢,他低声对玲珑她们道:“你确定是亲哥哥?我怎么觉着一点儿都不像?皇后气质雍容大度,这厮怎么看怎么猥琐。”
两个女孩儿忍不住抬袖掩唇轻笑。
谢南弦远远地冲他举杯:“既然是相国大人有事,朕自然不会怪罪。禹城大哥快些入座吧。”
唐禹城行了礼却不肯入座,他冲皇后一拜:“哥哥听说妹妹在后宫里受了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的气?”众人微微诧异,却没想到这唐禹城说话如此直接且粗俗。
皇后顿时一慌,心里只盼着她这位哥哥是因为酒喝多了才说这样的胡话。谁想唐禹城却突然回头看向众人:“陛下被那些个玩意儿迷惑,让我的妹妹受委屈,如此,便让我亲自替陛下把他们都收拾了吧!”
“哥哥,你喝醉了!”皇后忙劝道。
谢南弦自顾自拿起杯子,冷冷开口:“皇后多心了,这人还未坐下,酒一滴未沾,怎么就醉了?”
而这厢华容思考了许久,随后才明白过来这位相国之子、皇后亲哥哥的男人方才轻蔑说着的“怪物”和“玩意儿”似乎说的是自己?
随后他便看见唐禹城冲自己走过来,谢南弦怒拍桌案,道:“唐禹城,你以为这皇宫是你相国府吗?胆敢如此放肆!”
皇后听得谢南弦发怒,自己忙下了桌案,来到唐禹城身边,想让他过去安静坐下。
然而就在他们兄妹二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方才喝过汤便表现得虚弱的汐贵人突然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华容悄悄握了握袖子,他抬头看见侯在最外层的梓安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谢南弦看着汐贵人倒地,他忙让太医进来瞧。
华容看见太医进来便觉得奇怪,既然是家宴,为何这个太医却像是早就在外面侯着的?汐贵人推开太医,她勉强扶着桌案坐起,随后她通红着指向皇后:“皇后娘娘,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华容眉头一皱,这又是闹哪一出?果然太医吓得发抖回禀:“汐贵人的胎位不稳,腹中胎儿怕是凶多吉少。”听此,众人都看着皇后,随后都把目光放在方才皇后专门赏赐给汐贵人的鸡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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