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珍贵妃在灵堂中毒,也是太后入皇陵的日子,陛下分身乏术,还不曾知道。”
华容点点头,吩咐道:“我也没什么事,不必让陛下知道了。”
“是。”芳芸退下去。
华容这才安心地躺回去,沁贵人已经死了,宫里发觉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该如何看来也需要废一些精神。
玲珑端了热乎乎的米粥来,配了几样小菜。华容喝完,冲她笑道:“好吃。”玲珑一听,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粥还是人家第一次熬呢。”
“你做的?”华容笑起来,他接着将剩下的一点也喝干净:“那可不能辜负了。”
玲珑也笑,华容喜欢便最好了,她喜滋滋地收拾着碗筷,乐颠颠跑去跟芳芸分享了。
夜深人静,华容悄悄下榻,这次怕碰见芳芸,他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梓安的宫殿虽然已经熄了灯,但华容走近一看,大门却是虚掩着的。他回头看了看,悄悄侧身进去。
内殿月色如水,梓安站在一旁,看见华容进来他伸手指了指里面,自己随后退了出去。
华容理了理衣裳,尽量冷静地走进去。
裴衡负手而立,他的脸在月光下半明半晦,华容站在原地看着他,突然觉得鼻子很酸。
被沁贵人抓住,甚至被刀刃割伤了脖子他也觉得没什么,左右不过一死而已,看见到了裴衡他才觉得难受,仿佛一切害怕都能找到一个突破口。他正要说什么,裴衡却快步过来,一个巴掌准确无误抽到了华容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外面听到声音的梓安默默握了握拳。
华容诧异地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去看裴衡。裴衡看着他,质问:“为何要独自行动?你可知道……”
“我知道!”华容委屈得想要大哭,他说:“我知道你就是怕我把你说出来,把一切说出来会坏了你的事!裴相你放心,就算华容被如何折磨,也不会说出半个字!”
华容还要再说,却被裴衡一个吻打断,许久之后,裴衡凑到华容耳边,声音温柔如羽落:“你可知道我担心地快要疯了。若是你出事,别的我也管不着了,华容。”
华容喜欢裴衡念出“华容”这两个字,他被裴衡抱进怀里,耳边是裴衡的心跳,良久他才抽泣两下:“我就是怕沁贵人知道什么,若是她先一步告诉陛下……”
“以后这种事你应该提前告诉我。”裴衡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华容的背。
华容默默地点点头。
裴衡低头去吻华容脸上的泪痕,随后笑:“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我才没有。”华容自己胡乱擦了眼泪,方才裴衡的亲吻差点让他脚软跌坐下去。
梓安悄悄看完这一切,他悄声退出去,随后他深深叹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梓安面无表情去叩门:“裴相,巡逻的侍卫走开了。”
裴衡答应一声,他摸了摸华容的头,嘱咐道:“以后再不可以如此冲动,没什么东西比你重要。”
“华容知道了。”华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等他离开后,华容抬头,脸上却多了一份忧愁。
诚然他不怕死,但沁贵人的刀刃割开他脖子上的皮肉时,第一个被华容想起的人,却是谢南弦……所以方才他紧紧回抱了裴衡,他心里更是慌乱成一片。
梓安在一旁看着他,华容想了想还是要跟他说一句多谢,谁知梓安却直接错开华容:“麻烦容公子替我关门。”
华容愣了愣,他不知道梓安为何突然又开始发脾气。他只好退出去,关门的时候才看到地上倒着一个人,华容接着灯光看了,是桐花,他本来诧异后又听见桐花浅浅的呼吸声,估计是睡着了。华容悄悄出去了。
太后入皇陵之后,就连裴衡也觉得朝堂之上突然多了几分沉静。
许是众人看着龙椅的那个满脸愁容的谢南弦,想到宫里发生的事情,都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总之到没听见谁参本要谢南弦做什么,既然如此,裴衡也不好说什么,只看着谢南弦每天郁郁寡欢地来郁郁寡欢地走。
因着太后的事,宫里的丧葬气氛并没有结束,华容和梓安依旧要跟着众人去灵堂为太后诵经。
华容去了两日,膝盖便磨破了,玲珑伺候华容沐浴时看着心疼得很,夜里和芳芸熬夜做了一对护膝,第二日强迫华容一定要穿上。华容道了谢,想了想,又麻烦她们再做一对,他打算也给梓安带过去。
在华容听来,高人诵经和蜜蜂的“嗡嗡嗡”差不多,他便悄悄从怀里摸出一对护膝,递到梓安面前。梓安斜斜看了一眼,随后他淡淡开口:“不需要。”
华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梓安,正要问个明白,却听见前面有人轻轻一咳,华容看过去,是一个他不太认识的妃嫔,华容知道是自己失了礼数,忙重新跪好,期间他偷偷去看梓安,却见梓安一脸冷漠,不曾理他。
回揽月殿的时候也是华容一个人,但他走到半路就碰见了桐花和梓安两人,他们坐在一旁的亭子里,似乎是梓安膝盖疼痛,走不动路。
华容本来想过去,但见到梓安如此,心里也觉得别扭,因此也带着芳芸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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