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侧院,华容正在悠闲地和芳芸闲聊,见玲珑哭丧着脸回来,疑惑道:“怎么,你没有打过桐花?不应该啊……”
玲珑将华容的锦盒放在桌案上,将事情前后说了,当然把谢南弦一行来过的事给省略了。芳芸劝道:“没事,只是一个杯子。有空我们再做一个就是了。”
玲珑摇摇头,华容明白她的想法,也不劝,只道:“机会还有的。”
玲珑抹了一把泪,看着华容道:“奴婢其实明白了,无论陛下怎么碎了杯子,他缺的只是容公子你亲手做的那一个,无论好坏,他始终都是要你的那一个的。”
“别多想。”华容拍拍玲珑的头,道:“我想哪天陛下看到你做的杯子,兴许以后他就让你替他做一套茶具也说不定呢。”
玲珑带着泪痕摆手:“还是算了吧,别说一套,光一个茶杯我就弄得累乏了。”
华容笑笑,他知道玲珑心大,伤心一会儿也就是了,便也没放在心上,叮嘱芳芸道:“下去备一些她喜欢吃的点心。”
果然,玲珑笑嘻嘻地谢了,和芳芸退下去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后宫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各个宫里的嫔妃们和华音殿那些待选的男宠都往司制库跑,说是要亲手做什么东西,司制库备了多年的黄泥也很快就没了。
华容听此消息也是笑笑,并不过多理会。
临近谢南弦寿辰,梓安在前一晚过来找了华容。华容好奇他为何会来,自从上次他莫名其妙生气,两人也是许久不曾见面了。
梓安笑道:“恭喜你得偿所愿。”
“此话作何讲?”华容隐约猜到是何事,却也谨慎打马虎眼。
梓安笑道:“裴相让我来告诉你,明晚,他带你走。”
“这么突然?”华容诧异,他知道裴衡的计划很快,却没想到就是明日,随后他反应过来,问:“你怎么会知道?”
梓安淡淡笑笑:“你此刻如日中天,裴相不好来找你,只能通知我来告诉你一声,明晚照计划行事就是。”
华容还要说什么,梓安却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真好,我们三个进来,总算有一个可以真正的有自由。”
梓安离开了,华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生出一阵感慨,这宫里的生活他的确是不爱的,但是却依旧对身旁的事物生出一些不舍出来,裴衡很早就告诉他们,生为他的门客首先便要心狠,但是这么多年来,华容也觉得自己似乎做的不怎么好。
他自己换了衣裳倒在床榻上,今夜微风明月,但他却没什么睡意。他翻来覆去,既为心底里的雀跃,也为不知为何生出来的一丝恐慌。
次日清晨,宫里便是一片热闹的情景,华容换上了玲珑北高峰的衣裳,水青色的春衫配了素色的外衫,上面绣了金线花纹。
他捧着那个杯子去了谢南弦那儿,谢南弦先在前朝接受官员祝贺,后宫的礼物便是梁公公负责收拣,华容看着满室的陶瓷车马羊,咂咂舌,越发觉得自己手里的小盒子送不出手,便趁着梁公公不注意的时候将盒子放到一角,和玲珑回去了。
但梁公公却是个心细如发的,谢南弦早就嘱咐他要留意华容的盒子,因此见华容将盒子放下,便让其他公公照看着,自己取了华容的盒子放到内殿去了。
谢南弦应付了前朝回来,看着满室的陶瓷也吓了一跳,梁公公无奈一笑,道:“看来当时陛下称赞容公子的话传到了后宫每个角落,这些东西陛下要如何处理?”
谢南弦拍拍梁公公的肩膀:“这种事情就麻烦梁公公你了,对了,华容的盒子呢?你可依照朕的意思替朕收拾好了吗?”
☆、第四十九章
梁公公指了指内殿,笑道:“陛下放心,已经收好了。”
谢南弦便笑着进去看,从锦盒里拿出一个奇怪的茶杯来,越看越喜欢,简直爱不释手。
梁公公忍不住道:“陛下的茶具统共三百多套,各式各样都齐全得很,没一件能让陛下如此喜欢呢!”
“这你就不懂了。”若不是还没有拿下去洗净,谢南弦怕是就要用这个杯子喝茶了:“听说大泽那边有一种大碗茶,就是要大碗喝,想来华容也是按照那边来的。”
梁公公笑笑不接话,知道谢南弦是爱屋及乌了,想来若是华容送一块石头他也会是高兴异常的。
寿辰晚宴定在了甄贵人的宫殿,用过午膳,梁公公将谢南弦晚上要穿的衣裳放好,正要退下去让谢南弦好好休息,谢南弦又忍不住问:“司制库听说这几日都在准备陶瓷的物什,你且问问,华容要晋封的礼服可做好了?”
梁公公笑道:“这是陛下第几次问了?老奴都快记不清了,不过陛下放心,这一切都已经备好了,只等陛下什么时候需要了。夜里还有的是需要陛下操劳的,你先休息吧。”
“好。”谢南弦满意的点点头。
还没有入夜,宫女就已经去各宫通知,华容让芳芸送着传话宫女出去,想了想又打算去主殿叫上梓安。
但还没来得及进去,守着宫门的两个小宫女便告诉华容:“安公子已经提前去了。”华容知道梓安和自己一样是不喜欢喧闹的,不成想竟然走得那么早,他点点头,也自己往甄贵人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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