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自然是不信的,她们两个每天几乎是寸步不离华容,他哪有什么时间和裴相有什么呢?玲珑愤愤地说,但芳芸却是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晚华容曾偷偷地溜出去。难道容公子溜出去就是为了……
芳芸不再多说了,她告诉玲珑不要多想,好好伺候就是,自己便先拿着药酒退下了。玲珑看着芳芸的背影,若有所思。
天色还昏暗,华容突然从床榻上坐起来,他跑到门前,正要出去,却被一个人捂住了嘴。
“你不可以出去!”梓安拖着华容回去。
华容推开他:“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裴相在大牢吗?”
“裴相的确已经被关进了大牢,”梓安压低声音:“可如今陛下给他的罪名是与后宫宫男子私通,还不曾涉及其他,你若不管不顾地出去。难保陛下不会查出其他什么来。”
“那我要怎么办?”华容问,却又嘲讽一笑:“我问你做什么?是你害得裴相如此的,你又怎么会帮我。”
“我一直在帮你,我也只会帮你。”梓安说,他看着华容,眼眶通红。
华容不理他,转身要走,梓安却过去狠狠捏住他的肩膀:“你永远都是这样,眼睛里只有裴相,其他的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
“与你何干呢?”华容大力推开梓安,他不明白梓安为何情绪越来越起伏,记得当年在丞相府他是最神秘难以捉摸的人。
梓安突然一笑,他说:“华容,若是我今后死在你手上,我不后悔。”
“你放心,我迟早会杀了你。”华容说,他看见梓安眼睛中的光芒暗淡下去,然后他悄悄离开。
等到东方既白,华容正打算出去走走,想想办法,不料玲珑却为难道:“陛下下了命令,如今揽月殿东侧院已经被侍卫包围了,没有陛下的命令,容公子你不可以出去。”
是该如此的。华容叹口气,回了大殿,让玲珑关了大门。
如此又过了一天,华容依旧得不到外面任何消息,他让芳芸出去打听,却也被侍卫拦住。他的东西都由外面的宫女送进来,宫女们放下东西就退下,绝不停留。
今日却是不比往日,多来一个宫女,她手里端着一盘点心,道:“这是御膳房新做的金包银,馅儿是极好的果肉做的,陛下特意让奴婢送来。”
华容点点头,却又发现宫女正定定看着自己,他突然了然,亲手接过了点心,道:“多谢陛下还记得,芳芸,赏。”
芳芸答应着领宫女下去,华容让玲珑泡茶来,说是自己突然有了胃口,想吃一些点心。
等众人都离开,华容才小心拿起一个点心轻轻掰开,果然在一个没有馅儿的点心里发现一张被卷起来的纸条,他很快将纸条收好,等着玲珑端茶进来,随意吃了几口,便说乏了要休息。
芳芸和玲珑也不怀疑什么,答应着退下。华容这时候摸出纸条,只有一句话:“今夜,大牢。”
华容看不太懂,他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并且按照上面的以前是要他去大牢,可如今自己被困在揽月殿,出去都不可能又怎么能去大牢?
怀着疑惑的心境挨到夜晚,门窗响动,进来的却是梓安。
“你还来做什么?”华容问。
梓安道:“你不是要听外面的消息吗?我来告诉你。”
“你只需要告诉如今裴相如何了?”华容问。
梓安轻笑一下,道:“你果然还是问他。那我告诉你,用私通罪名将裴相送进大牢果然是个幌子,陛下今儿下午让人去了裴相府,听说是搜查得很严密。”
“……”华容倒是不担心这个,裴衡在丞相府并没有什么值得抓住的把柄。
梓安接着道:“你也不要太放心,你我都知道前朝太子是怎么死的,若是陛下用这个做文章,那么裴相的罪名绝不是一个处斩就能完结的。”
“可是……”可是谢南弦能登基,不就是因为裴衡帮助他设计害死了太子吗?华容没有说出口,如今说这话有什么用,难道还期望谢南弦念着这种恩情?但是华容依旧疑惑:“陛下向来惧怕裴相,为何如今却能直接将裴相关进大牢?”
“因为唐家。”梓安说,其实当他知道这些时也诧异得很:“这是陛下昨日对我说的,唐家的兵是有,不过不多,陛下故意让裴相知道,就是为了用这个模糊裴相视野。唐家谋逆之心也不假,但陛下利用裴相和护国将军的势力,不费一兵一卒,直接将唐家镇压。而陛下的亲兵,就是前几日才到大沄国都的那一批边防的士兵。陛下登基之时就将他们派去外面,为的便是这一天。”
“怎么会?”华容只觉得这背后信息太多,有些反应不过来。
梓安叹口气:“其实陛下早就知道裴相的计划,裴相入狱,朝堂上好几个依附裴相的重臣已经被降职或革职了,若是有几个贪生怕死的直接出卖裴相,到时候裴相估计真的就结束了。”
华容越想越觉得害怕,他过来扯住梓安的衣襟:“都是因为你!”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梓安也不反抗,他看着华容,说:“我只能保住你。”
华容还要再说,却见梓安突然昏睡过去,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华容去探他的鼻息,确认只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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