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摇摇头,芳芸便皱眉道:“那你来做什么?这里你不该来,小心被其他人做什么文章,你快回去。”
“我听他们说了,说你承认你和裴相……”玲珑想问个清楚。
“我没有,我久在深宫里,也不过只见过几次裴相的侧影,怎么可能有其他?”芳芸虚弱回答。
玲珑便更加不解:“那你为何要承认呢?”
芳芸摇摇头,说:“不知道是谁胡说,说我们揽月殿出了裴相派进宫来的细作,其他人都能相互作证不是,剩下的也只有你我,若我不担下,他们要冤枉的就是你了。”
“那若是我呢?你不是白白受了委屈吗?”玲珑心疼地看着芳芸脸上的伤。
芳芸问摇摇头,道:“你不是,你看陛下的眼神,我和容公子都看得出来。你还不知道吧,容公子一直都告诉我,他说你小,都是把你当作妹妹照顾,这次陪陛下离开,还专门嘱咐我要照顾你呢。”
玲珑诧异,她脑子一片空白,却不料会是如此,却又听芳芸问:“对了,御膳房的桂花糕送来了吗?我特意让他们备好的,花了钱,可不能吃亏了。”
没想到芳芸到如此还是惦记自己,玲珑觉得心里微微抽痛,却不敢说实话。
☆、第五十四章
玲珑不敢告诉她实话,难道要她说自己怀疑芳芸用糕点传话,自己把她给自己准备的糕点掰成了粉末吗?
这时候恰好狱卒急匆匆进来,道:“姑娘你快出来,刑部侍郎大人过来了。”玲珑只好担忧看了芳芸一眼,芳芸冲她笑笑,道:“我等你。”
“嗯,你一定要等我。”玲珑随狱卒离开,路过转角时她想再看一眼芳芸,但恰好看见芳芸转过身,只有一个憔悴的背影。
玲珑刚好出去,就从一边看见一脸严肃的侍郎由宫人陪着进去。她不由好奇问:“侍郎这是要去审问谁?”
“这小的可就不知道了。”狱卒道,玲珑也不慎放在心上,自己悄悄回去了。
但今天侍郎恰巧就是审问芳芸来的,他入官数载,至今依旧是一个侍郎,听闻芳芸是裴衡的细作而且上面将这件事交给他负责,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机会。因此他踏进大牢里面便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势必要在芳芸身上问出一些什么来。
玲珑在揽月殿擦拭杯子的时候眼皮突然一跳,手上的一个杯子应声而碎,她慌乱地站在原地,突然想起以前她打碎什么的时候,芳芸总要拉着她说什么“碎碎平安,岁岁平安”,她以前爱说芳芸像个老太太一样麻烦,如今自己却模仿着芳芸,和她一样蹲下来看着碎片念叨:“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从侍郎那边回来,芳芸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她像一桩木头被人拖着回到牢房,满身的血她也来不及擦拭,她举起手,透过头顶那个小窗口看见明晃晃的光:“容公子,芳芸怕是等不了了……”
之后玲珑还要来看芳芸,狱卒知道芳芸如今现状,怕玲珑看了闹事,便找了各种理由阻止。玲珑想着之前的事情也不多问,只是将更多银子交给狱卒,让他好好照顾芳芸。
行进了三天,谢南弦一行到了大泽都城。
浮珑花开得正旺,大泽皇帝皇甫景亲自接见。谢南弦笑着将华容介绍给皇甫景认识,皇甫景初见华容却是一愣,随后他撇开目光,道:“舟车劳顿,行宫已经替陛下准备好了,可要现在过去吗?”
谢南弦笑笑说不必:“朕带着华容来,本就是为了躲开宫里那些个规矩,我们之前便打算好了,想去体验一番大泽的民间的客栈。”
“明白了。”皇甫景笑笑,转头看了看华容,笑道:“容公子真是有福之人。”
华容一愣,随后忙行礼道:“多谢陛下。”
皇甫景点点头,他看着华容只觉得心底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他依旧忘不了。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他说:“这样朕让人下去找一家客栈,安排好后陛下带上容公子居住便是。”
“有劳了。”谢南弦点头,他登基以后便一直在争取与大泽友好共处,他答应陪着华容来,除了看花也有和大泽深交的目的。
华容陪着谢南弦去了一家客栈,因为皇甫景的安排,客栈已经被清空了这样一来便和大沄后宫差不多安静,但这里却是又难得的自由。
华容和谢南弦坐在楼下一同用饭,吃了一会儿皇甫景带人过来坐了坐,随后离开,华容看着皇甫景的背影,道:“我在大沄听见那些人说大泽皇帝与纳兰公子的故事,只觉得像是话本上的东西,如今一看,想来也是假的,他们口里的二皇子和我看到的大泽皇帝很是不一样。”
“那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谢南弦笑问,见华容点头,他便让人上了一壶茶,茶水见底时他将皇甫景的故事说给了华容听。
华容听完只剩下唏嘘,但却不敢深究,只好叹一句“造化弄人”。谢南弦笑笑,眼见天色已晚,便打算先做休息。
谢南弦跟着华容走到卧房门口,他本来打算跟着进去,华容却进门便打算关了,谢南弦倚在门框上,笑:“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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