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太后,她屈膝行礼:“见过太后娘娘!”
“免礼!”太后看着她,见她一脸失措之中还带了几许羞惭的样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皇上病发,臣妾居然一无所知,来的迟了,还请太后恕罪。”纪妃的言行,似乎永远都是无从挑剔的。
这是个聪明人。周太后一直都知道,在这宫里,原来她最忌惮的是皇后袁氏,现在,却唯有纪妃,是真正让她不得不小心提防的。
此刻她的晚到和羞愧的表现,至少说明她对她的防备是有用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她心情大好。
“皇帝突然病发,原也没有人可以提前预知的。你住的寿春宫本来又离得最远。哀家知道你素来对皇帝的一片心的。”对于纪妃,周太后没有假以辞色,而是格外和蔼。
“来,陪着哀家一道坐坐。皇帝,已经让人去救治了。是太子亲自带来的神医,想来是定然可以药到病除的!”太后的话,让纪妃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不是叶太医给皇上诊治就好!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年这个叶太医,从皇后的甘泉宫走出来,一脸无奈地对皇上说出“已然尽力”四个字时的表情。
但愿太子是真的接受了她的提议,仔仔细细好好的让人给皇帝诊治。
“太后娘娘说的是!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肯定可以安然无事的!”纪妃侧着身子在太后旁边的春凳上坐了,强行掩饰着眉眼间的焦虑。
太后对纪妃的表现很满意。不愧是大家士族出来的女儿,这一份临危不乱,就不是贤妃和如妃这两个出身低微的可比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救醒
如妃依旧跪在地上。虽然贤妃宫里已经烧了火龙,可是深秋的地上却依旧是冰凉的。
她跪了这么久,膝盖隐隐有些酸疼,手臂也有些发麻。躯体的不适还不是最主要的。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此刻太后对着纪妃和颜悦色,她们两个全都高高在上的坐着,而她,分明和纪妃平级,却必须跪在她面前,生生矮了一头!
这份难堪,此刻,她却是不得不忍受着。
她焦灼和不平的心绪,并没有逃过周太后的利眼。她扭头和纪妃说话,装作毫不知情。
而纪妃,也并没有上来就为如妃求情的打算。
如妃在她面前嚣张了大半辈子,她此刻若是不让她受半点折辱,只怕她就是开口为她求了情,她也未必会对她感恩。
不过在周太后面前,她也不愿意就落下个刻薄的印象。
所以,在看到如妃又一次微微屈起膝盖的时候,她对着周太后开口了:“太后娘娘,现在天时不早,您的精神只怕吃不消跟我们一道熬夜。您的凤体若是有恙,皇上醒了心里也必然会过意不去,到时候要责怪臣妾等没有劝说您回去休息了。”
周太后情知她这是变相的为如妃说情,让自己回宫了,如妃可以起身。
再看看如妃跪在那里灰头土脸,也确实责罚的够了。
她今日已经损了贤妃的体面,如妃这里,点到即止也就够了。所以,对着纪妃道:“哀家看着,也就你懂得体恤我和皇帝。人老了,也确实是精神不济了。哀家这就回去歪一会儿,皇帝醒了,别忘了给我报信!”
她说着起身回宫。
经过如妃身边,呵斥道:“巴巴地跪在那里,这是怎么了?还不快起来?到时候你再有个好歹,是嫌弃宫里还不够乱吗?”
如妃不敢则声,低着头想要起身向太后施礼,无奈跪的时间长了,膝盖酸麻,一时之间哪里站的起来?
她身边的宫人见她那样狼狈,连忙过去搀扶。
一时又惹得太后怒道:“皇帝不在这儿,很不必做这种娇弱的样子出来!我看你也还是尽早回去吧!皇帝你是服侍不来了!”
如妃被她训得又是羞惭,又是恼恨。至始至终低着头,不吭一声。
而这个时候,纪妃却已经知机借口去探望皇帝的病情进展,走去了静室。自然是避开了如妃这狼狈尴尬不堪的一幕。
静室里,金无咎将皇帝放在浴桶里躺好,给他泡了一大堆药材在水里。然后,确认左右无人,才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将开口处的瓶塞小心翼翼地拔下,然后将瓶口对准了皇帝的嘴,一滴一滴无色的液体慢慢融入了皇帝的口中。
几乎是立竿见影,很快,皇帝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起来。金无咎伸指在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上点了几下,又使出独门秘术,给皇帝推拿了一遍。
很快,皇帝又开始咳嗽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朕这是怎么了?”发现自己躺倒在浴桶里,皇帝很是震惊。
再看到金无咎,他更加奇怪:“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
金无咎对着皇帝一拱手:“天机门金无咎,拜见圣上!”
“天机门?”皇帝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天机门的?是先帝时候的国师所在的门派?”
“是!”金无咎点头。
“你可看出朕这身体有何不妥了么?”皇帝对着金无咎,并不友好。
“皇上,您这是身体羸弱,而且因为长期服用含有慢性毒素的东西,导致身体状况更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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