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什么太子妃,更不想当皇后,我宁愿什么也不要,我只想跟着他,跟着他翻山越岭也好,走草原,过雪山,入戈壁,我都想跟着他......”
沈昭盈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落,落在那张绝美的脸蛋上,每一颗泪珠都仿若晶莹的露珠般,令人心生怜惜与不忍之意。
“可是他.....他再也不会要我了.....”沈昭盈悲从中来,忍不住泣出了声。
秋月也是跟着主子一道落下泪来,只上前扶住了沈昭盈的身子,不住的轻声安慰。
大军已是离开了京师。
徐中庭打量着祈云义的脸色,心下却是惴惴,他想起方才的那一辆马车,虽外观看起来朴实无华,可他之前跟随祈云义多年,心底也还是隐隐猜出了马车中的人。
“王爷.....”徐中庭踌躇再三,低声喊了一句。
祈云义不曾看他,只道了两个字:“何事?”
“依属下愚见,刚才那马车中人,可能是三王妃。”徐中庭压低了声音。
他的话音刚落,祈云义便是勒住了骏马,黑眸中透着锐利,向着他看去。
“王爷。”徐中庭心下一惊。
“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祈云义声音亦是低沉的,眼神中分明蕴着告诫。
徐中庭看到男人的目光,心下一转,顿时了然,依着他与三王妃的身份,此番话的确是万万不能说的。
“王爷恕罪,是属下失言。”徐中庭立马垂下头,不敢再看祈云义。
“你跟我多年,须知祸从口出的道理,”祈云义眉心微蹙,神情间是十分严肃的颜色,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不要害了她。”
徐中庭心中一怔,道了一个字:“是。”
祈云义不再多言,只命胯下的骏马继续赶路,领着三军向着北境缓缓行去。
北境,军帐。
“启禀将军,属下有要事禀告。”帐外有侍从的声音响起。
“进来。”呼延钊抬起眼睛,对着帐外吩咐。
身材健壮的男子身穿戎装,刚进帐子便是向着呼延钊跪了下去,与他道:“启禀将军,方才接到的消息,祈云义已是动身,领兵向着北境赶了过来。”
“哦?”呼延钊听了这话,眼睛便是一亮,他向着侍从看去,唇畔已是浮起淡淡的笑意,“祈云义来了?”
“正是,怕是要不了一个月,祈云义便会领兵赶到燕阳关。”
“好!”呼延钊从主位上起身,眸子中精光闪烁,“再让人去打探,定要探清他此次带了多少人马。”
“是,将军。”侍从领命,从帐中退下。
待侍从走后,呼延钊双手负于身后,在帐中缓缓踱着步子,想起即将的大战,男人的眼睛中有嗜血的狂热闪过,似是已经迫不及待。
蓦然,有一双清澈水灵的眸子闯进了脑海,呼延钊脚步一顿,想起了那个荆钗布裙,贞烈纯净的女子。
“这一回,倒不知道你会不会来。”呼延钊自言自语般的开口,说完,他似是自己也觉得可笑,眉宇间浮起几分自嘲之色,摇了摇头,将思绪压下。
夜间,行辕内。
如意赶了一天的路,早已是困倦不堪,这些日子,虽然她待在马车里,一日三餐也都有专人服侍,可漫漫长路仍是折磨的人十分倦怠,时常一天的马车坐下来,如意只觉自己浑身的骨架都要散了般,说不出的难受。
可不论如何辛苦,如意也都是咬着牙忍着,从不曾在丈夫面前吐过一个字,反而因着这份辛苦,更能感怀夫君的不易,倒更是心疼起丈夫,每逢见到祈云义,如意都是微笑着,可她渐渐消瘦憔悴下去的身子,却还是清清楚楚的落在了祈云义眼底。
男人看在眼里,自是心疼不已,这一晚,祈云义要与众人商讨军事,只让如意先睡,当他踏进帐子,就见如意已是抵不过困倦,倚在榻上睡着了。
祈云义脚步轻缓,走至塌前,将自己手中的碗搁下,眼见如意睡的香甜,祈云义不忍吵醒妻子,可瞧着如意消瘦的面庞,却是一叹,终是狠下心,去将如意唤醒。
“小东西,醒一醒。”祈云义声音温和,眉目间漾着的满是温情。
如意在睡梦中听见丈夫的声音,便是睁开了惺忪的睡眸,就见祈云义正含笑看着自己。
“夫君......”如意软声喊了一句,祈云义抱起了她的身子,先是在她的额角亲了亲,而后将汤重新端起,与如意道:“让人特意为你炖的,多喝一点。”
如意并不饿,可是看着那一碗汤,便晓得是丈夫心疼自己,她乖乖的接过碗,这些日子,她也生怕自己身子羸弱,撑不住这般的长途跋涉,每日也都会勉强自己多吃些饭菜,可无奈身子骨却不争气,不论她如何努力加餐食,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却还是瘦了不少。
如意小口小口地喝着汤,直到喝完后才抬起头,她忍着胃里的那股腻意,看着面前的丈夫,却是有些惭愧的开口,小声说了句:“夫君,我又让你担心了。”
“说的什么话。”听出如意的话音中有歉疚之意,祈云义心中不忍,只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在自己的膝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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