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我夫君的事,不要你关心。”如意有些生气,想起呼延钊先前的轻薄,压根不想再和他多说。
“我哪有那个功夫去关心你和祈云义,我只关心你。”最后一句,呼延钊的声音极低,如意刚听见,脸色就是变了,她心里砰砰跳着,生怕呼延钊这话让别人听去,她再也不敢和呼延钊多说什么,也再不敢去看他一眼,她转过身,只领着随行的嬷嬷和侍女离开了此地。
呼延钊望着她的背影,他的目光深邃,心下却是一道叹息。
为了避人耳目,祈云义从宫中的小道终是赶到了清和宫。
如今因着郑贵妃母子失势,清和宫内一派萧索,一些宫女与内侍都是巴不得离的远远的,生怕太过殷勤,会惹得皇后与闻妃震怒。
是以祈云义来此,倒不曾有人发觉。
秋月一直在翘首以盼,刚看到男人的身影,秋月顿觉心酸难忍,她什么也不曾说,直接走到了祈云义面前,跪了下去。
“秋月?”祈云义见她如此,又见偌大的一个宫室竟连一个服侍的宫人也没有,男人皱起眉,道:“怎么就你一人?”
“殿下有所不知,自从郑贵妃和三殿下被皇上下令禁足后,再无人理会小姐,就连太医也不愿意来,生怕皇后怪罪。”
祈云义心知郑贵妃与皇后相斗数年,之前郑贵妃宠冠后宫,处处不将皇后放在眼里,而今郑贵妃失势,沈昭盈又是她的亲儿媳,宫里惯会拜高踩低,那些宫人碍于皇后威势,难怪会如此。
“你先起来。”祈云义开口,刚欲命属下去找太医,就见秋月摇了摇头,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殿下,奴婢有些话一直压在心里,今儿个,哪怕是豁出命,奴婢也一定要告诉殿下!”
“等太医来后再说不迟。”
“不!”秋月攥住了祈云义的衣角,她的眼底含泪,“求殿下,一定要先听奴婢把话说完!”
祈云义看了她一眼,他向着身后的侍从一个手势,示意他去请太医,而后自己则是蹲下身,静静的看着秋月的眼睛,与她道了两个字:“你说。”
“殿下可知,小姐这一次为何会滑胎?”秋月眼瞳清亮,一动不动的盯着祈云义的眼睛。
“为何?”祈云义眼睛暗的令人心惊,他曾听说过,沈昭盈是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摔走了那一个已成型的男婴,也摔走了祈云祚的太子宝座,可如今听秋月的话音,分明是另有隐情。
“是小姐......小姐故意摔下台阶,将腹中的孩儿打了!”秋月眼底血红,几乎要泣不成声,“因为......因为小姐知道,殿下被郑氏陷害,被皇上下令关进了天牢,小姐没有法子救殿下,她就想着.....想着让宋夫人先生下男孩,那样殿下就会是太子了,就再没人能陷害殿下了!殿下,您说她傻不傻?她放弃了自己的孩子,放弃了她太子妃的位子,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只要殿下能好端端儿的.......”
秋月的眼泪越来越多,听着她的话,祈云义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他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当年,殿下从北境回来,说好要带着小姐远走高飞,要带着小姐去秦妃娘娘的家乡,小姐每天都在等殿下,她收拾好了细软,就等着殿下回京接她,可后来.....后来.......”
“后来如何了?”祈云义嗓音低哑,他的眼底血红,出声问道。
“有一天,郑贵妃让小姐进宫,可轿夫却没有把小姐送进宫,而是直接将小姐......将小姐送到了三殿下的府上。”
秋月说到此处,眼底有恨意闪过,她的声音渐低,只哽咽道:“三殿下......三殿下毁了小姐的清白,他用沈家上上下下几百口的人命威胁小姐,要小姐嫁给了他......”
秋月说完,抬起了头,她的嘴唇轻颤着,与祈云义道:“小姐无颜再去见殿下,只有我知道,她有多难过......”
祈云义的脸色铁青,只一把扯住了秋月的身子,将她带到了自己面前,他的眸心暗沉,低哑着声音一字字的开口;“为何现在再告诉我?”
秋月唇角沁出一丝苦笑,“小姐说,您千辛万苦地从北境回到京师,得来的却是她嫁给三王爷的消息,您的心肯定死了,只有您心死了,您才能忘了她,她不让奴婢说,她一个字也不让奴婢说.......”
祈云义松开了自己的手,他闭了闭眼睛,只觉浑身发麻。
“殿下,奴婢和您说这些,不求您和小姐能回到过去,奴婢只求您,您哪怕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您帮一帮小姐。”秋月噙着泪,不住的哀求:“小姐不愿让三殿下当太子,也不愿让郑贵妃当太后,因为她知道,郑贵妃母子会去害您,您哪怕.......哪怕看在她这一份心意上,您不要不管她,眼下,她只能靠您了.......”
祈云义听着秋月的话,他什么也没有说,只缓缓站起了自己的身子,他没有再去看秋月一眼,也没有再说话,只迈开步子,向着后殿走去。
“殿下?”秋月在后面唤他,他却恍若未闻。
后殿中。
沈昭盈仍然没有醒。
这一次小产大大伤害了她的身子,她躺在那儿,整个人苍白的恍若纸片人儿似的,憔悴的让人不忍心看。
52书库推荐浏览: 兰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