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害怕极了,情不自禁的攥紧了呼延钊的衣襟,直到男人十分轻缓的将她放下,如意就见脚下的房屋鳞次栉比,她从未来过这般高的地方,当下只吓得向后退去,一旁的呼延钊见她如此,便是发出了一声低笑。
如意苍白着小脸,就见呼延钊已是在一旁坐了下来,如意不懂他要做什么,只随着他一道抬头向着夜空看去,就见这一夜月色极好,繁星点点,仿佛人一伸手,就能触到那柔和的月光。
“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如意不解的开口。
“来,坐下。”呼延钊瞥了她一眼。见她仍是畏手畏脚的样子,便是有些好笑,只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如意吓得惊叫起来,直到坐稳了,一颗心还是狂跳着。
“什么也别说,看。”呼延钊神色轻松而温和,向着天空指了指。
“你不是说,要我.......陪你一夜吗?”如意看着男人的侧颜,声音越说越小。
闻言,男人就是笑了,“不错,我是要你陪我一夜,”说完,男人转过头,向着如意看去,月色下,如意只见呼延钊的眼睛甚至比这夜色还要黑,比那星空还要亮,她看着他动了动唇,与自己道出了一句;“就在这里陪我坐一晚,看一夜星星。”
☆、163章 你不配
听着呼延钊的话,如意只觉不敢相信,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一时间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想起自己还以为呼延钊要对她做不轨的事,如意的脸庞瞬时红了起来。
“有时候我在想,”呼延钊没有看她,只继续将目光投向了满天繁星,口中徐徐出声;“若我先遇见你,你会不会也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如意心中一震,她的眼睛有些怔忪,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想着呼延钊的话,若是当初,她最先遇到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如意便是慌忙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垂下眸子,只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谢我?”呼延钊念着这两个字,唇角浮起淡淡的自嘲,道;“这辈子,看来你也只能对我说谢谢了。”
说完,呼延钊再不去看如意,也再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向后一仰,躺在了房顶上,就见漫天星云密布,呼延钊不知为何,许是身边多了一个自己一心记着的女子,只觉这京师中的夜色,虽无草原那般辽阔,却也别有一番风景。
如意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夜空出神,自从生下孩子之后,初为人母,如意每日每夜的心神都是在孩子身上,诸如此刻这般悠闲可以发呆的时光只显得弥足珍贵,夜风习习,她身上披着斗篷,倒也不觉得冷,她看着漫天的星星,竟是生出几分醉意。
不知过去了多久,困倦袭来,如意竟是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当如意醒来,就见自己已是在马车上,身上还盖着一件男人的外袍,那外袍并非中原的样式,显是北方胡人所穿,如意刚瞧见,就心知是呼延钊解下了自己的衣裳,披在了她身上。
如意坐起身子,掀开车帘,就见外面天色已是大亮,昨夜里送自己去国宾馆的车夫仍是坐在前头,听到动静,那车夫转过身,对着如意道;“良娣,您醒了。”
如意惦记着丈夫,只与那车夫道;“殿下有新消息吗?”
“回良娣的话,殿下那边并没什么消息,倒是奴才今晨看到漠格人出了兵,去了城楼那边,看样子倒像是要帮太子殿下。”
听着车夫的话,如意的心顿时踏实了,她轻轻舒了口气,与那车夫点了点头,便是放下了车帘,回到了车里坐下。
她知道,昨夜里自己出府来到国宾馆,找呼延钊的事只怕已是让刘府中的人知晓,而她这边刚找过呼延钊,呼延钊便下令出兵,这种事传出去定会让人浮想联翩,可如意此时却顾不得这些,她只盼着丈夫这一次能将难关化解,等他平安归来,自己再与他解释,告诉他真相,求得他谅解。
城楼。
从高处举目看去,就见城楼下满是黑压压的士兵,连续不断的攻势,只让人喘不过气来。
“殿下,”副将满脸大汗,只焦灼的与祁云义道;“楚王这一次怕是要强攻,他这副样子,倒是跟拼了命似的,只怕不把城楼给拆了,他都不会收手。”
到了这一步,祁云义的目光仍是沉稳的,只道;“他若强攻,咱们便死守,只需五日,赵王与齐王的大军便能赶回京师,传令下去,让大家务必要将京师守住。”
“是,殿下。”副将答应着,匆匆退下,祁云义站在高楼,望着下面那些如潮水般向着城楼涌来的战士,祁云义眼底有厉色闪过,他从一旁的侍从手中夺过弓弩,开弓搭箭只在瞬间,就听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顷刻间祁云义便是射杀了数人,然而射死一个,立刻便有更多的士兵涌上来,祁云义眼眸微缩,只缓缓垂下了自己的胳膊。
“殿下,属下听闻楚王这一次下了血本,他麾下的士兵按人头论功行赏,杀一人便赏十两银子,杀五人便赐下一亩良田,杀十人直接晋升百夫长,他手下的那些人,全跟疯了似的,拼了命的攻城,在这般下去,属下只怕......”
那人并未将话说完,祁云义却也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看着那些如潮水般的敌人,祁云义心里亦是涌起一阵无力的怅然,在如此的情形下,若再撑五天,无异于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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