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翰嗒双眸渐渐放空,硕大的身子终是倒在了地上,起先,他的身子还在抽搐着,可是很快,他的身子便是不动了,有人大着胆子上前触了触他的鼻息,道了一句;“他死了!”
“背叛本将的人,便是这个下场。”呼延钊的声音冷厉,他向着蒙翰嗒身后的那些士兵看去,那些士兵原先想着跟随蒙翰嗒在大祁共享荣华富贵,眼见着蒙翰嗒已死,瞬间都是慌了神,这些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便是不约而同的向着呼延钊跪了下去,祈求他的原谅。
“将军,您的伤很严重,咱们还是赶紧回到国宾馆,让军医给您处理伤口要紧。”随从立在呼延钊身后,声音中透着焦急,低声与呼延钊开口。
呼延钊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额角亦是起了一层豆大的汗珠,他咬牙忍耐着,念起如意,呼延钊摇了摇头,只道;“我答应了她,今日要为她领兵打仗。”
“将军?!”随从大惊,忍不住道;“您伤成这样,哪儿还能带兵出城?”
“不必多说,”呼延钊打断了随从的话,他从自己的衣裳上极为迅速的撕下一块长布,而后与那随从道出了两个字;“白药。”
似他们这样的武人,身上大多带着白药,那随从闻言,便知呼延钊要做什么,他还欲再劝,就听呼延钊喝了一个字;“快!”
见呼延钊动怒,随从不敢再耽误,只连忙从怀中取出白药,不等他双手呈于呼延钊面前,便被男人一把夺过,呼延钊打开药瓶,对着自己的伤口撒了上去。
他的伤口极深,白药刚撒上,便被血水冲了出来,一旁的随从看的心惊胆战,只劝道;“将军,您这样不行......”
“少废话。”呼延钊的声音十分冷峻,他将一整瓶白药全都是撒上了伤口,而后用长布将自己的伤口紧紧勒住,做好这些,男人的脸色仍是苍白的,唯有一双黑眸却仍是一如既往的炯炯有神。
“本将知道你们是被蒙翰嗒蛊惑,这一次,只要你们能将功赎过,本将既往不咎。”呼延钊向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将士们看去,既是有伤在身,他的声音仍旧沉着有力,听得他这般说,众人皆是放下心来,纷纷齐声称是。
呼延钊上了战马,行动间牵扯到伤口,腹部顿时一阵剧痛,呼延钊皱了皱眉,一手攥住缰绳,另一手仍是死死捂住了伤口,察觉到伤口处滚热的鲜血,呼延钊明白,此时的他应当立刻卧床歇息,然而想起如意的那些泪水,呼延钊一记苦笑,他摇了摇头,只在心里吐出了一句话来,算我上辈子欠了你。
所以这辈子,要带着伤去为她的男人拼命。
呼延钊眼底有淡淡的自嘲闪过,他不再耽搁,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见状,身后的众位勇士亦是上了骏马,呼啸着追随呼延钊而去。
城门外。
就听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位于阵前的祁云祚眸心一动,顿时凝神向前看去,而他身边的幕僚已是按奈不住,对着他道;“王爷快看,祁云义居然打开了城门。”
果然,原先一直紧闭的城门在此时竟是打开了。
“他们居然敢出城,”祁云祚唇角有冷笑划过,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只与左右吩咐道;“命将士们做好迎战准备。”
“是,王爷!”
幕僚的话音刚落,就听城楼上冲锋的号角声震耳欲聋,已是响了起来。接着,便是慷慨激昂的冲杀声,向着己方逼近。
幕僚听着那些声音,心下顿时一凛,与祁云祚道;“王爷,那些骑兵......仿佛是漠格人!”
祁云祚眸心亦是一沉,他握紧了自己的刀柄,与幕僚道;“不管是谁,来一个是杀,来两个还是杀!”
说完,祁云祚调转马头,与身后的将士高声喝道;“这一仗打赢了,天下就是咱们的,若是输了,本王与你们皆是乱臣贼子,本王只问你们一句,你们是要这天下,还是要当逆贼?”
“要天下!要天下!”战士们士气高涨,呼喊声几乎划破天际,祁云祚举起长刀,黑眸中仿似蕴着火,他的声音好似从胸腔发出一般,只喝了一个字;“冲!”
祁云祚一马当先,最先冲入战团,其余诸人皆是纷纷跟上,冲杀之声似要直破云霄。
刘府。
孩子一早便开始了啼哭,如意抱着儿子子哄了许久才将孩子哄睡,直到儿子睡着,如意却也仍是舍不得将孩子放进摇篮,而是仍是抱着,在房间里缓缓踱着步子。
她不时向外看去,似是想透过这重重院落,能让她一路看到城楼,看一眼她的丈夫。
想起外边的战事,如意的心便是揪成了一团,她看着孩子熟睡着的小脸,祁崇中这些日子因着乳娘和母亲都是十分精心照顾的缘故,小脸长胖了一圈,看起来更可爱了,如意经常抱着他走不了多久,一双胳膊都是沉甸甸的,她已经快抱不动她和祁云义的儿子了,可是强大有力的她的丈夫,能把孩子单手举起的孩子的父亲,却仍是不曾回来。
如意心里难过极了,恨不得将孩子交给乳娘,自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让人把她送到城楼,哪怕只让她远远的看祁云义一眼,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她明白,不论她有多么想念他,记挂他,她都不能去找他,她不能给他添乱,更不能让他担心,如意从没像此时这般的怨过自己,不是怨别的,恰恰是怨自己太过懂事,她多希望自己能任性妄为一次,可以不顾一切的去找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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