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衙役们这一跪,就见衙役身后的村民亦是一脸惊骇的看着这一幕,眼见着秦云义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形显得分外挺拔,这些村人原先只嫌秦云义来历不明,直到此时看着县太爷和那些衙役都是跪在了他面前,倒是不由自主的从心底生出几分敬畏,里正看着这情形,也是慌忙跪了下去,随着里正的这一跪,西河村的村民也是跟着呼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
秦云义似是见惯了这般场面,他的眉宇间仍是十分平静的神色,他微微侧过身,向着身后的妻子看去。
而如意,她已经彻底懵了。
屋子里只有秦云义和如意两人。
洪致敬领着一众衙役守在屋外,既不敢靠近,更不敢走远。
“大人,里头那个,当真是皇长子?”有衙役悄悄走近,对着洪致敬压低了声。
“那块金牌是千真万确的,足以彰显了殿下的身份。”直到此刻,洪致敬仍是一脸惶恐,他向着里屋看了一眼,也是将声音压得极低;“我虽没见过皇长子,可此人的年纪,容貌,却都和传言中的皇长子吻合,况且,皇长子的名讳便是‘上云下义’,他虽改了姓,可名却未改,不是皇长子,那还有谁?”
“可属下听说,皇长子谋反,已经在北境被皇上下令给.......”说到这,那个衙役做了个砍头的手势,继续道;“他又怎么会在这儿?”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洪致敬脸色青白,只深深叹道;“皇长子骁勇善战,在北境屡建功勋,一直被皇上忌惮,他这次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西河村,只怕这回,甭说这头上的乌纱,就连我这个脑袋,也是要保不住咯!”
屋内。
秦云义握着如意的手,就见自己的小媳妇仍是怔怔的模样,他心下既愧且怜,只与如意说道;“如意,你看看我,你和我说句话。”
听着丈夫的声音,如意眼瞳微微一动,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哑声问了句;“县太爷.....喊你殿下。”
“嗯,我姓祁,名云义,是大祁的皇长子。”秦云义眼瞳深黑,与如意坦白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娘曾经被人牙子买去,她并没有被卖到大户人家,而是被卖进了宫,当了宫女。”
“你是皇长子.....”如意喃喃开口,只觉自己仿佛在梦里似的,一切都那样的不真实,她看着眼前的丈夫,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爹爹.....他是.....是......”
“他是皇上。”秦云义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响在如意的耳旁。
☆、056章 独一无二的妻子
皇上?!
在祁云义与她吐露了身份之后,她便已是晓得了自己的丈夫是皇子,而皇子的父亲,自然是皇上的,可此时听到从丈夫的嘴巴里亲自吐出了这两个字,如意的心还是颤了颤。
她一直长在乡下,就连村子里的里正在她眼里都十分了不起的人物,在她的心里,所能想到最大的官也不过是城里的县太爷,皇上?殿下?这些,不是戏折子里才有的人物吗?她的丈夫,怎么会是皇子?她的公公,又怎么会是皇上?
“夫君,你在骗我,是不是?”如意小心翼翼的看着丈夫,眸子满是云里雾里的神色,一直到了现在,如意都还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如意,”瞧着媳妇如此,祁云义心下便是愧疚起来,他环住妻子的身子,轻声细语的与她解释;“我没有骗你,我的父亲,的确是当今的圣上。”
“你爹爹既然是皇上.....那你.....又为什么要来我们村呢?”如意渐渐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前的丈夫,如今的祁云义,她不知为什么,心里涌来一阵难过,她的鼻子酸了,眼睛也红了,她就这样看着他,问道;“你明知自己是皇长子,又为什么.....要来娶我?”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村女,可他,却是那一把宝剑上的金龙,她虽未曾读过书,可也知道,龙是要凤凰相配的,她不过是只小小的麻雀,她又怎能待在龙的身边?
兴许,在这条龙落难时,她可以陪在着他,可如意明白,龙,终归是要翱翔在九天之上的,当这条龙回到天上后,他又哪儿还能记住那只不起眼的小麻雀?
如意的眼泪渐渐忍不住了,她本不欲在祁云义面前落泪,可她瞧着男人的眉眼,鼻梁,下颚,这些都是她所熟悉的,他本是她的丈夫,却在一夕间变成了大祁的皇长子,如意越想越是委屈,泪水便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别哭,”秦云义看着她落泪,一颗心便是疼了起来,他捧起妻子秀净的脸蛋,瞧着她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只不住地轻声安慰;“是我不是,我慢慢说给你听,可好?”
“我一直都是真心对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如意心里难过极了,方才那洪大人向着祁云义下跪时,她还有隐隐的期望,期望着是他们弄错了,可祁云义的话,将她仅有的一点希冀都给碾碎了,原来,他当真是那劳什子的皇长子,当真.....是那九重天上的人物。
听着如意的话,祁云义顿觉愧悔极了,他抱住如意,只道;“我并不是要有意瞒着你,如意,不论你信不信,我当初娶你,都是想着要和你待在西河村,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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