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香听严主任说话才发现自己考虑得不周到,她借个相机也只是想着不麻烦别人,但没考虑到人家的参与度。
如果不是严主任雷厉风行给她提供了条件,她为了生活得多奋斗一段时间,人家又不是昧她的功,只是找个人拍照而已,还是为她提供方便。她又不想从政,把功劳分润人一些不是什么坏事,就当是人家的指导费了。
“还是仇部长考虑得周全,我原来只是想着我都是晚上才进行培育工作,这时候大家应该休息了。如果不麻烦人的话,当然是有人来拍些照片更好。”
仇部长微微激动,“怎么会叫麻烦人呢,我们可是为了共同的革命目标,这是我们作为一名干部的责任。”
既然都是分人功劳,还不如分给熟人,“刚才严主任还提了洪秘书,不知道让他帮着拍照行不行?如果我有文字表达上的问题,正好也能让洪秘书把把关。”
“这没问题。”严主任一口答应了。
仇部长本来想提一个自己人帮樊香的,严主任答应了只得作罢。心里觉得洪亮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搭上了樊香,直接从公社里到了县里获得严主任重视不说,现在又能去做这个明显送功劳的事。
严主任让小顾去叫了洪秘书,洪亮过来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等知道事情原因后真恨不得叫樊香两声万岁,不过这是领袖他老人家的专用称呼,他心里感谢,口头上还是不要给樊香添麻烦了。
“樊香同志,你到时只管吩咐,我完全配合你的行动,随时待命听指挥。”心里庆幸当时对樊香态度还不错,而他自己来了县城后又学了摄影,这个工作才能落到他头上。
严主任提了一个要求,“樊香同志,知道你个人爱好裁缝工作,但现在你要做的事十分重要,党需要你,人民更需要你,你能不能暂时牺牲一下,关系还挂在裁缝社,在写书这段时间专门写书,然后再回去工作也不迟。你以为呢?”
樊香有些犹豫,她这段时间是挺紧迫的,一件事接一件事要去做,在裁缝社的工作虽然与她喜欢的服装设计有关,但现在衣服基本类同,其实都是在做重复劳动。
如果不是为了挣钱,去做的意义也不大了。看出她的犹豫,洪亮偷偷在上前在严主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严主任露出恍然的神色,“当然,裁缝社是按件计费,你为了党和人民做出了牺牲,组织上也会考虑你的生活问题。在你写书这段时间,就按每天1.5元给你发生活补助好吗?”
按陈晓芬的说法,裁缝一个月多了也就挣40多元钱,现在一天1.5元,基本和那里收入持平,这下,樊香什么顾虑也没有了,也没好意思说她书已写得差不多,和洪秘书约好时间在她住的小院见之后告辞走人。
回家的时候看到妈妈听着收音机在织毛衣,弟弟樊强正摇着辘轳从井里打水,打上来一桶后拎起来倒进了厨房的水缸里。
“姐,你这房子我最相中两点,一是有水井,二是有电灯。”
樊香想到一件事,“强子,搬来的时候忘了,你把家里那头猪带回去呗,这里喂个猪也没多大地方。现在我们又不攒粪,这一段把它拴在厕所里,它到处拉,上次爱军上厕所差点一脚踩在猪粪上摔倒。”
樊香早就不想养猪了,它随处大小便,实在是太脏了,特别是夏天,又脏又臭,会引来一大群一大群的苍蝇,还是绿头的那种居多。
“可是带回去我也没多余东西喂它,现在小还行,把玉米杆打碎,掺着红薯渣、干草勉强还可以,等稍大些,它吃得会越来越多,我可没东西能喂。”
樊强很是为难,他不是不想帮姐姐,可猪吃得太多了,人还吃不饱,不是为了攒粪,为了卖猪后奖励的那些东西,谁愿意养猪呢,也没东西可喂。
樊香拍了拍脑袋,“我都忘了,我给人家做衣服,找他买了一大袋便宜的麸子掺糠我还没带回来,我现在去拿,给你带回去喂猪吧。回头吃的不够了我再想办法。”
樊香出来先去找了李新玲请过假,然后才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从花朵儿那里换来一麻袋的猪饲料,才花了10个积分,这种饲料看起来就像麸子和糠的混合体,在东方红大队时她已喂过猪,效果还挺不错。
把麻袋在自行车后座外侧捆好,她带着回了小院,“你看这一个麻袋可以吗?”
“这么多全是糠和麸子?完全没问题喽,春天草及树叶也要长出来了,掺着喂,能喂一长段时间。”
樊香两人把小猪逮住放进一个筐里,正要走,樊妈妈说:“樊香,你能不能把家里这些三大件借给强子用用就当是他的,我想给强子相个对象,相亲成功后就还你。”
妈妈这么说,姐会不会认为她不在家的时候,他和妈妈商量好的?
樊强不乐意,“妈,我这个当弟弟应该是姐的支撑,是他的依靠,不帮姐姐我已觉得无能了,怎么还能借姐的东西?”
“樊香,你说呢?”樊妈妈不理会儿子,只问女儿。
是那天刘新珍说了那句三大件齐全,可以娶媳妇的话惹妈妈起心思了吗?他们对自己这么好,樊香觉得借出去也没什么,“我没意见,不过自行车要用得多些,借不了多长时间,收音机及缝纫机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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