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威慷慨大方的答应了白玉茗的要求,回到太子府后,果然去求见太子。不巧太子已被娄侧妃命人请去了,赵威命人通传,久久得不到回话,不由的心中暗恼。
赵威虽是侧妃所出,却是太子的长子,而且他好色归好色,办差事从来没出过差错,可以说是诸皇孙之中非常能干的人了。太子不可能明知他有要事求见,却连个回话也不给他,这分明是被娄侧妃截了消息。
赵威性子上来,在太子寝殿前久久站立,一动不动,如一尊石像般。
他今天非要见到太子不可,谁也挡不住他。
赵威在这儿一站,早有人去禀了太子妃张氏,张氏惊讶万分,“威儿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给回话,威儿在寝殿前苦等?这还得了,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站久了岂不于身体有害,落下病根儿?”
太子对太子妃张氏很尊重,却不甚宠爱,太子妃表面上不显露什么,但对得到太子宠爱的娄侧妃又怎么可能有好感。今天赵威赌气闹事,太子妃顺水推舟帮了他一把,命人到娄侧妃处传话,说太子妃有要事相商。娄侧妃胆子再大也不敢拦着太子妃的人,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侍女前脚传过话,太子后脚便走了。
太子妃端庄贤淑,她说有可事相商,那就一定是有要紧事。太子不疑有他。
谁知太子被请到了他自己的寝宫前,见到了站得跟棵树似的赵威。
“威儿,你怎么了?”太子摸不着头脑。
赵威依旧直挺挺的站着不动,“父王恕罪,儿说话还说得了,腿脚却不是自己的了,不能跟您行礼了。”
太子唬了一跳,“你腿脚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受伤了么?哪里受伤了?”
这时候徐侧妃也得消息赶来了,见了面抱着赵威就哭,“我若命的儿啊,你日夜在外奔波,为你父王效力,可你有事想求见一面都不行,可怜我儿在父王寝殿下前站得人都快残废了啊。”
太子府中侧妃、夫人、美人众多,太子这些年来对姬妾之间的争风吃醋见得多了,一听就知道这是赵威有事求见,娄侧妃故意不理,所以赵威赌上了气,心里也有几分恼怒。
娄侧妃这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固然可恶,赵威性子这么大,故意和娄侧妃作对,太子也很是不喜。
但赵威腿脚都僵了,太子这当爹的不能干看着,命人将赵威抬至殿中躺好,急召太医过来,替赵威全身上下按摩推拿,通活血脉。
徐侧妃一直哭,太子烦她这样,命她退下了。
太医姓邵,做推拿很有一手,给赵威按摩了腿和脚,按得赵威浑身舒泰,舒服的哼了出声。
太子沉着脸,“说吧,一定要见孤,有何要事。”
邵太医正给赵威按脚,这邵太医精通华佗秘籍中的足心道,按得赵威从头舒服到脚,连声音中都透着愉悦之意,“父王,儿也是为太子府的名声着想,才这么急着想要见您的。方才儿经过浣花桥,听到行人议论纷纷,都说太子府欺负人,府中侧妃死了个侄女,便支使顺天府到无辜人家凌逼花季少女了……”
“有这等事?”太子吃了一惊。
赵威继续道:“……儿也和父王一般不敢相信,忙下马问了行人,并到苦主白家慰问。白家人被顺天府的王通判给吓坏了,泪流满面,语无伦次,儿多方询问方才得知,原来王通判审问了娄俊俏的一个婢女,这婢女称白七姑娘威胁过娄俊俏,王通判便带了三十名衙役去白家,威胁凌迫,逼白家把白七姑娘交出来。父王英明,您肯定知道单凭一个卑贱婢女的口供便想逮捕官家少女,这事有多荒谬吧?因白七姑娘生了重病,王通判没能把人带走,不过他也把白家及浣花桥畔的居民弄得人心惶惶了。现在外面都说太子府的人骄横,净会欺压良民呢。您说这事大不大?儿想见了您回明此事,偏偏通传进去,连个回话都没传出来,儿忧心太子府的名声地位,急着想见您,到了您的寝殿前便像树扎下了根似的,挪不动腿了。”
邵太医不知按到了赵威脚底哪个穴道,赵威舒服极了,呻-吟出声。
太子面沉似水,“娄氏几次三番央求孤,孤没有答应,她竟胆大包天,自己直接找到了顺天府?”
赵威咧咧嘴,“她仗着您的宠爱,有什么不敢干的?横竖她也没事,就算被您发现了,您也舍不得罚她,再大的错也会不了了之。”
太子嘿然。
赵威今天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这个状是一定要告的,加油添醋的道:“父王,这件事您可不能小看了。您想想,王通判如果是正常审讯,怎么可能带三十号衙役到白家要人?一位弱不禁风的闺中少女,又不是江洋大盗,怎么就用得着这么多人了。您等着看吧,到了明后天,准定满城风雨,全是说太子府有多骄横霸道的。这事若只是民间传传还算了,若是传到陛下耳中,陛下一定勃然大怒,父王您冤不冤?”
太子气得不想理会赵威了,气冲冲起身要走,走到一半想起来这是他的寝宫,又回来了。
“父王,该严惩的就得严惩,要不然她以后不把您放在眼里,私自联络朝臣,还不知给您惹下多大的祸事呢。”赵威得理不饶人。
太子冷冷的道:“孤自有道理,你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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