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森冷笑,“我四姐的嫁妆林家非归还不可!在林家还了嫁妆之前,馨姐儿便暂且由我们白家带走,什么时候嫁妆凑齐了,再到白家来接人吧。”
“你还想拿我们林家的孙女当人质不成?”林太太不服气的嚷嚷。
“到底是谁想拿馨姐儿当人质,你心里清楚!”白玉森年轻气盛,不客气的讽刺。
林太太闹了个大红脸。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要拿馨姐儿当人质的正是她和她的宝贝儿子,白家只要自家骨肉团圆,可没想拿馨姐儿当人质,更没想拿馨姐儿换什么利益。
知州安大人非常为难。
按常理说,馨姐儿是林家的孩子,白玉萝就算和离也带不走。但是林家确实把白玉萝的嫁妆给花了,填补不上,而且将来也填补不上,那白玉萝的嫁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总要有个说法的。
族长帮着林太太、林大郎,不让白玉萝把馨姐儿带走。九娘连讥刺带挖苦,“怎么,这会儿全成了爱孩子的人了?馨姐儿跟着她娘被林家赶出来,在小破屋吃苦受罪的时候,你们都在哪儿啊?都为馨姐儿做什么了?”
林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是脸红脖子粗。
苛待馨姐儿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哄得了谁啊?
即便如此,林太太和林大郎深知没了馨姐儿便留不住白玉萝,也知道白玉萝走后便没了牵制白家、李家、雍王府的筹码,厚着脸皮就是不放馨姐儿。
“无耻之徒!”白家三兄弟气极。
路生冷眼旁观许久,笑了笑,问白玉森道:“兄台方才听到这林大郎诋毁我家王爷和世子爷了,是么?”
“是!”白玉森心中一亮,大声应道。
路生熟练的自怀中取过一幅镣铐,“林大郎,跟路爷我走一趟吧。到了王爷面前,你该定什么罪,自有分晓。”
“不,你不能抓走我儿子。”林太太看到路生要抓林大郎,唬得魂飞魄散。
路生铐住林大郎,向安大人咧嘴笑了笑,“知州大人,我大周律法,若有诋毁亲王者,王府可自行抓捕讯问,只需知会当地官府便可。大人,我现在便知会你一声。”
“请便,请便。”安大人嘿嘿笑。
路生说的没错,安大人可没理由不让路生抓林大郎。
雍王爷和世子爷不错是“私奔”了,可隆治帝并没加罪雍王,更没有褫夺或降低雍王的品级,那雍王还是一品亲王,王府有这个权力。
“你不能抓我的儿子啊。”林太太这会儿是真害怕了,痛哭流涕的哀求。
族长也傻了眼。
路生像猫抓耗子似的戏弄够了这拨人,方才笑问:“你林家还要留下馨姐儿么?”
“不留了,不留了。”林太太眼下最要紧的是先保住林大郎,违心的哽咽道。
她不敢真让路生把林大郎带走,唯恐这凶神恶煞般的人路上便把林大郎给害死了,让她痛失爱子。到时候她可找谁哭呢?难道进京告御状不成?就算她真敢上京告御状,陛下还能不向着自己的亲生儿子雍王,反向着她么?
林太太答应放馨姐儿,族长也答应放馨姐儿。林家都答应了,安大人自然没有异议,“那便请白四姑娘带馨姐儿回京。”
路生呸了一声,把林大郎放开了,“凭你也想跟路爷我斗?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白家三兄弟带白玉萝和馨姐上了车,车辆缓缓驶动。
林大郎在路边喘息片刻,拼着一口气爬起来,追着马车跑,“玉萝,玉萝你停下啊,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真的不念一丝旧情么?玉萝你留下吧,你带着馨姐儿留下,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跟你过日子,咱们夫妻俩一起疼爱馨姐儿,馨姐儿有爹也有娘,你说好不好?”
车跑得越来越快了,他不管不顾,跌跌撞撞的一直跟着车跑,满口嚷嚷,只求白玉萝留下。
白玉萝心乱如麻,“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若他真的痛改前非,馨姐儿有爹有娘,岂不比我被休回娘家好?我被休回娘家,爹娘面上无光……”
林大郎鞋子跑掉了,脚跑出血了,还追着马车狂奔,“玉萝,玉萝你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咱们的馨姐儿……”
马车速度放慢,在街头缓缓停下。
林大郎心头狂喜,“玉萝,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舍不得让咱们的馨姐儿没爹!”
林太太及林家的人在后面看着,也是激动万分。
留下好啊,只要白玉萝留下来,那林大郎还是白家的娇客,林家和白家还是亲家,亲戚间重修旧好,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你真的都改了么?”车里探出一张清瘦的面庞。
“改,我改,我一定改。”林大郎喜得泪流满面。
好了好了,白玉萝被骗回来了,他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还可以和雍王爷、世子爷攀上亲戚,青云直上。
路平和路生本是骑马跟着的,这时一齐跳下马,大踏步过来了。
“两位路爷,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林大郎低声下气的央求,“我和妻子女儿团聚,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痛改前非,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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