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茗心中一松。
虽然身处险境,她心里却快活得想唱歌。
梅钱正发烧,被错认成是她了,这可真好。她一定不会连累家人了。
她笑咪咪吃起剩下的烤鱼。
“赵戈。”耳旁传来低沉悦耳的男子声音。
愕然回头,只见那玄袍男子正静静看着她,“在下赵戈,雍王府世子。”
白玉茗微感惊讶,张大了嘴巴。
这个人方才不是还冷得跟座冰山似的么,这就配合她,把姓名身份说出来了?
“本世子已经说了姓名身份,该你了。”赵戈冷冷看着她,目光中没有丝毫暖意。
白玉茗伸手摸摸下巴。
眼前这人一脸的高不可攀,如果不是事关反王,兹事体大,如果不是他要找的东西实在重要,他也不会这么好说话,这么配合她吧?
她嘻嘻一笑,蹦蹦跳跳的到了赵戈面前,“幸会幸会,我是阿弃。阿就是阿爹阿娘的阿,弃是抛弃的弃。师父说了,我是被抛弃的孩子,是她打山里捡的。”
她伸手指着明因寺的方向,“我就住在那个小房子里头,师父养活我。后来师父没啦,我就自己找东西吃。”
“你师父是谁?”赵戈扬眉。
“师父就是师父。”少女笑得有点傻。
赵戈忍耐的看了她一会儿,招手叫过一个侍从小声吩咐了。过了没多久,那侍从飞奔回来,喘着气回道:“属下查问过了,这寺里确实曾有位老尼姑收养过一个弃女,今年应该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是个傻女。去年那老尼姑死了,这弃女便没人管了,白天在山里村里流浪,晚上回寺里的小房子睡觉,也没人管她。”
“阿弃。”赵戈若有所思。
白玉茗傻呼呼的笑着,心中得意之极。
明因寺的傻女阿弃她很熟,每回到明因寺,她和白玉格闲不住,满山乱跑,和阿弃玩过好几回。还送过阿弃不少吃的喝的。这回却没见过阿弃,听沙弥尼说阿弃现在跑野了,常常几天不回来睡觉。正好,现在她是阿弃了。
能逃得了,当然最好;真逃不了,一个师父已经圆寂的阿弃,也牵连不到其他的人。
“我吃饱了,我要回家了。”白玉茗扔下小树枝,欢快的道。
她转身要走,却被一道颀长的身影挡住了。
白玉茗抬头瞪着她,眼睛溜圆,“哎,我吃饱了,要回去睡了,你没听见?”
赵戈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简短的吩咐,“搜身。”
白玉茗心颤了颤。
搜身,如果从她的身上搜到了那要命的东西,她可就死定了……
第9章 你坏
望着漫山遍野的黑衣人,白玉茗眼神茫然。
事关重大,想让他不搜身是不可能的。也不能吵吵着让女人过来,明因寺倒是有女人,但若叫了寺里尼姑过来,认出她根本不是阿弃,那岂不是自己找死。
但是任由这些人搜身,那会是多么的难堪。
白玉茗这会儿真是后悔不迭:肚子饿了忍忍就好,为出来要出来钓鱼呢?这钓上来的哪里是条鱼,分别是个大麻烦!
她着实苦恼,眼泪巴搭巴搭掉下来,“我又没有偷东西,就是肚子饿了出来钓条鱼……我身上什么吃的也没有,要是有吃食,我也不用半夜出来偷鱼吃了,唔唔唔……”
她哭得很伤心,一边哭一边翻着她腰间一个小包包,“你们瞧,真的什么也没有,要是有吃的我就不出来钓鱼了……”
她年纪小,虽胸无城府,却美丽单纯,哭起来如梨花带雨,惹人爱怜。
“世子爷,她就是个傻呼呼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赵戈身旁一名形容彪悍粗豪的侍从生出恻隐之心,为白玉茗说好话。
“染尘竟也有心软的时候。”赵戈微晒。
莫染尘有些不好意思,忙辩解道:“属下并非心软。不过是不想为难一个傻女,传出去恐有碍雍王府的名声。”
另一名文士模样的男子也道:“虽是个傻女,也是位姑娘,咱们的人全是男子,搜身恐怕不方便。”
白玉茗听到有人为她说话,心中一喜,向众人翻过她空空如也的包包,又卖力的在身上拍来拍去,“没吃的,真的没有,连个芝麻粒儿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呀……”
她是到庙里暂住的,衣着非常简朴,布衣布裙,身上没有装饰。她拍拍胳膊,拍拍腰,果真没有听到任何金属的声响。
她满怀希望的看着众人,明净单纯的眼眸中却有难言的恐惧。
莫染尘心中不忍,蹲在地上仔细检查,“这是烤架,这是吃剩下的鱼骨头,这是剥出来的鱼内脏,这树枝如此尖锐,定是用来剥鱼的……”
白玉茗眼睛亮了,一迭声的道:“是呀是呀,我就是用那个剥鱼的。我可会剥鱼了,真的,不信我剥给你们看!”
也不待别人答话,她抢过莫染尘手中的尖头树枝便兴冲冲的大显身手,正好有个兵士手中提着尾鱼,便抛了给她,她拿在手中,不多时便娴熟的把鱼内脏剥了出来,洗好了,生火架在火上烤。
“新鲜鱼,可好吃了,没作料也好吃。”她热心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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