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熹喝道:“谁是你的岳父大人!我四女婿是望江侯府的公子, 人品贵重, 行事端方, 不可能一有风吹草动, 便抛妻弃女!”
“我错了,我该死,万望看在馨姐儿的份上,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林大郎苦苦哀求。
白熹气笑了,“你到我白家要人的时候 可不这幅嘴脸。”
林大郎汗颜,“我那是一时糊涂……”
通判在旁等得不耐,冷笑道:“休要避重就轻!快说千两白银的来源!”
林大郎一哆嗦。
白熹拱手道:“林大郎还了我家几样红木家具,上面似有印记。不如下官将家具运来辨认一下,如何?”
通判大喜,“失物之中确有红木家具,这可巧了。”
林大郎脑子嗡的一声。
他虽不聪明,这时也蓦然醒悟,声竭力嘶的指着白熹叫道:“是你害我!你故意不要银票,定要实物 ,我无奈之下只好花钱买,急切之间没仔细挑选,你趁机让别人销赃!我上当了!”
“你含血喷人。”白熹大怒,“我本事若这么大,能任由女儿被你无故休弃,能任由你上门厮闹?”
林大郎越来越绝望,“你本事就那样,可你小女儿嫁做皇孙妃,白家也跟着阔了……”
“反了反了,这厮诽谤起皇孙妃了。”通判喝道。
白熹也冷笑道:“林大郎这是在挑衅雍王府了,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
“大人,不动大刑,量他不招。”通判道。
“现在林大郎不说赃物哪来的,或许打两下,清醒了,便能想起来了。”白熹冷静的道。
“动刑。”府尹下了命令。
衙役们如狼似虎把林大郎裤子扒下,劈劈啪啪打起板子,林大郎鬼哭狼嚎。
白熹是厚道人,但看到板子落到林大郎身上,心里痛快极了。
打,狠狠的打,林大郎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教训!
想起白玉萝和馨姐儿母女才到京城时的瘦弱模样,白熹恨极,巴不得这板子打得越重越好。
林大郎是个软骨头,没打几下就哭叫求饶,但公堂有公堂的规矩,还是一五一十打够了才停,林大郎已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了。
这回林大郎不敢再隐瞒,忙把有贵人暗中相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说。府尹笑道:“早些招了 ,少受多少皮肉之苦。”命他把那贵人的地址写了下来。
林大郎忍痛提笔写了。
衙役呈上供状,府尹看了,脸色大变。
府尹思虑片刻,把白熹请了过去,低声耳语。白熹看了供状,先是露出惊骇的神色,继而坚定摇头,“不,绝不可能。定是林大郎这厮见东窗事发,瞒不住了,随意攀咬。太子殿下和雍王殿下骨肉至亲,小女常说皇伯父皇伯母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太子府怎会有故意要对付白家的人?绝不可能。”
府尹心放下一半,“本官也这么认为。”
林大郎怕再挨打,“真的,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府尹翻转面皮,“你这刁民满嘴谎言,哪有句真话?”命令将林大郎押入牢房,单独关押。
府尹单独关押了林大郎,还不放心,唯恐林母也知道些什么,以私通为罪名,把林母也抓了,单独关押在女牢。
府尹是内阁高阁老的学生,觉得此事棘手,晚上青衣小帽悄悄去了高阁老家请示。高阁老仔细问了前因后果,尤其是白熹的态度,静静的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府尹唯唯。
林大郎和林母被关入牢狱的时候,还以为善心的贵人会来救他们,大手大脚花钱打点了狱卒。狱卒见他俩傻,乐得收下。
“这进了监狱单独关押的,都是有贵人照应的吧?”林大郎殷勤问狱卒。
狱卒一乐,“单独关押的都不是平常人。”
林大郎笑得跟什么似的。
这单独关押的都是犯了大事的,这辈子想出去怕是难喽。
林大郎和林母还幻想贵人会救他们出狱,什只不久之后这母子二人就被定为江洋大盗的同伙,被关入了水牢。
水牢黑暗潮湿,度日如年,这母子俩没熬过去,先后悲惨死于狱中。
这母子俩到死都没想通,不就是想要回馨姐儿,要回林家的骨肉么,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了呢。
太子妃偶感不适,白玉茗过府请安,和玉翎公主见了面。
白玉茗刚怀孕不久,身材依旧窈窕,风姿绰约。
她容颜更是娇艳,肤色白皙中透着淡粉,如春日枝头的桃花。
玉翎公主和她年龄相仿,远不及她明艳照人,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又是恨。
“二弟妹。”白玉茗笑吟吟的打招呼。
玉翎公主眸中闪过愤怒之色。
她贵为图罗公主,怎至于要和白家的庶女做妯娌?实在不想理会白玉茗。
白玉茗也不着急也不恼,就那么含笑看着她,气度雍容,仪态万千。
玉翎公主冷冷的不动,不开口,白玉茗视若无睹,神色不变。
两人这么一对峙,立即分出了高下。
白玉茗比玉翎公主从容多了。
继续僵持下去,只会显得玉翎公主无礼,不识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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