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道:“可不就是她么?对了大哥,阿妩是真的治不好了么,永远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少年道:“有什么不好么?我看阿妧最快活了,烦恼最少的便是她。”
少女叹气,“可是程大哥那么痴情,守着阿妧这么多年,一直不能缔结良缘……”
少年替病人换好药,直起腰身,笑着打断了她,“或许程大哥乐此不疲呢?”
他把药箱收拾好,便要走了,“你留着照顾他,记得按时喂水喂药,有事立即叫我。”
少女答应了,少年背了药箱离开。
少女两手托腮,着迷的盯着男子看了许久。
阿妧又把脑袋探进来了。
少女笑着招呼她进来,“阿妧,我要出去方便一下,你替我看着病人好不好?他若是睡着了便没事,若是醒了,你叫我。这里有碗,有勺子,他若喃喃着要喝水,你便喂给他喝一口,好不好?”
阿妧点头。
少女摸摸阿妧的头,笑着出去了。
虽是穷乡僻壤,但有这俊美的病人在,这些天她的心情都挺好的。
阿妧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眼巴巴的瞅着病人,等着他说话。
“檀郎,檀郎。”低沉温柔的呼唤声,中间不知包含着多少关切,多少眷恋,多少深情。
耳畔仿佛响起这呼唤声,病人面颊抽动,嘴唇轻启,“小白山……”
阿妧见病人说话了,忙取过勺子,喂水到他唇边。
清凉甘甜的滋味入口,他嘴角轻勾,“小白山真好……”
阿妧歪歪脑袋。
小白山?小白山是谁啊。
她好奇的探头过去看。
赵戈朦朦胧胧睁开眼时,面前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庞。
“小白山……”他欣喜不已。
“谁是小白山呀?”清脆的、陌生的声音。
赵戈努力想坐起来,“小白山是我的……”
“你女儿么?”一双格外纯净的眼眸盯着他。
赵戈惊出一身汗来,“你不是……”眼前这女子和玉茗有些相似,但仔细看分明有问题,她的神情神态都不像是成年女子,单纯的如同幼童。
赵戈揉揉眼睛。
可她的身材修长窈窕,却和成年人一样。
“阿妧,怎么了,病人醒了么?”外面传来略带惊慌的少女声音。
赵戈坐起身,天旋地转。
阿妧,眼前这女子的名字叫阿妧,是香思妧的那个妧么?
不不不,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一定是他睡梦中也想着小白山,想着小白山急于寻找娘亲,把音听岔了……
一名清丽可人的少女盈盈进屋,看到赵戈坐起来了,满脸惊喜,“你醒啦?可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饿不饿?你不要急着坐起来啊,起的猛了会头晕的,我扶你躺下。”
赵戈确实有些头晕,缓缓躺回去,声音沙哑,“敢问姑娘,你方才叫阿妧,是哪个妧字?”
少女体贴的扶他躺好,喜悦笑道:“对不住,这个我可不知道,反正大家伙都叫她阿妧。那个字怎么写我可不知道。我的名字可以告诉你,我姓乐,单名一个欢字,家里人都叫我阿欢。”
“多谢阿欢姑娘。”赵戈客气的道谢,“可否请教下,阿妧家里都有什么人么?”
他受伤极重,说话困难,嗓子很疼,但急于知道阿妧的身份,身体上的疼痛便不放在心上了。
“阿妧是我妹妹。”门前传来沉稳的男子声音。
赵戈顺着那声音艰难转头,见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警觉的看着他。
“大哥。”阿妧欢呼着跑过去。
“阿妧乖。”男子目光温柔了,伸手摸摸阿妧的头,像大人对小孩子一样。
阿妧笑得很开心。
赵戈凝视着那男子,缓缓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姓程,对么?”
那人惊疑万分,乐欢却喜悦的笑了出声,“这位公子,你怎地知道程大哥姓程啊?”
那人沉默片刻,“在下程啸。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赵戈答非所问,“内子小字玉茗,养母是容姨。”
程啸瞬间明了,定定看了赵戈许久。
乐欢糊涂了,“程大哥,这位公子,你们在说什么啊?你们,认识?”
赵戈微笑,“我和这位程先生不认识,我妻子认识。”
“你成过亲了啊。”乐欢脸上现出失望的祖色。
不过很快她便释然了,“也对,哪有这样的好事嘛,天下掉下来个美男子。不想了不想了,他长得再俊也不想了,已经有妻子了啊。”
乐欢出去叫她大哥了,“大哥快来,病人醒了。”
乐意大喜,“这是我治好的第一个重症病人!”箭一般便蹿过去了,要赶紧看看他的硕果。
阿妧在院子玩耍,程啸坐在床头,简要说了说情况,“……我背着阿妩冲过去,围攻我们的人足有十几人之多,又全是好手,本来已是必死的局面。没想到阿妧没死,在我背上哭出声来,听到她的哭声,我惊喜若狂,力量不知怎地比平时大了许多,一口气刺死对方三名好手。那些人被我的气势吓住了,我趁机背着阿妧狂奔出来,上马逃命。我们一路向南逃,那些人一路追杀,陆陆续续都被我杀了,可阿妧也受了惊吓,高烧不止。机缘巧合之下,我到了这里,遇到神医,救了阿妧的命。只是阿妧总像小孩子一样,全然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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