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似乎有几分道理。”阿直小孩儿偏爱装大人,手托下巴, 故作深沉。
赵戈忍无可忍,“阿直出去玩。”指指白玉茗,“你,过来。”
白玉茗才吹了回牛皮,心情愉快,脸颊都是亮晶晶的,喜孜孜的到了赵戈身边,“来了来了。”
赵戈面无表情,“你来这里之前,便明知道有问题,对不对?”
这正是白玉茗的得意之处,提起来这个她便笑了,眉眼弯弯,“我很厉害的!早在酒桌上我便知道这里必有阴谋诡计了,所以我才要来戳穿他们呀,逗这帮坏人玩儿可有意思了……”
赵戈气极,眉毛一挑打断她,“君子不涉身犯险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白玉茗还是一脸笑,“我当然懂啊。”
赵戈怒,“那你还来?”
白玉茗眨眨大眼睛,“可是,我又不是君子。”
赵戈:…………
白玉茗嘻嘻一笑,又淘气的补了一句,“我是女子。”
赵戈:…………
眼前这小姑娘笑得纯真又欢快,赵戈竭力按下胸中的怒火,冷着脸训斥道:“既然知道酒里有问题,知道有人要暗害你,便应该躲避危险,不该将计就计来这危险之地。你只有一个人,对方有三个人,若对方这三个人下手毒辣,联手害你,你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原来你是在关心我啊。”白玉茗到这会儿才明白了,恍然大悟的、感动的看着赵戈。
这个冰山世子爷原来是怕她出事。没想到他外表这么冷,心倒是热的,和他的……和他的身体一样……咦,真是奇怪,为什么他看起来冷得像冰,抱起来却热得像火?奇怪之极。
赵戈心猛地一跳,语气急促却又刻意要显得冷淡,“本世子才不是关心你。不过你是重要辨别证物的关键人物,本世子可不愿你在辨别清楚证物之前被人坑害,误了正事。”
白玉茗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长长的“哦”了一声,“哦,这样啊。”
赵戈不容置疑的下着命令,“今后不许这样,记住了么?危险一定要避免,要躲避,不许以身涉险。再敢以身涉险,必定严惩。”
白玉茗往后蹦了蹦,用诧异的目光瞪着他,“你,你怎么跟我爹爹一模一样啊?”
白熹训她的时候,正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语。
赵戈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像她爹爹?她爹爹白知州有四十多岁了,他就是比她大几岁,也没有老到像她爹爹吧?
“我只比你大五岁。”赵戈语气生硬的声明。
“你比我大五岁么?看不出来呀。比我大五岁应该挺老的了,你可不像。”白玉茗热烈又真诚。
赵戈心情一下子就明媚美丽了,瞳眸带笑,脸却还板着,“你方才似乎提到你爹爹了。”还没忘记白玉茗方才的话。
白玉茗笑,“语气像啊,还有说的话也像。我爹爹常常吓唬我不许如何如何,若是如何如何了,定要严惩。”
赵戈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没了,格外轻快,开玩笑的话不知怎地滑了出口,“我像你爹爹么?那你叫爹好了。”
“你占我便宜!”白玉茗叫道。
赵戈道:“你也占过我便宜,我都没和你计较。”
白玉茗心虚了,声音也低了,怪不好意思的,“你说小玉马的事呀?对,我起先是同意二成五的,后来又想改五成,那不是因为我要协助你破案么?这案子挺大的,你就当是为了破案的使费好了,常有的事,常有的事。”呵呵笑了几声,很是过意不去的样子。
赵戈恼怒横了她一眼,赌气转过头,不理她了。
谁说什么小玉马的事了?小玉马的事也值得一提?他说的占便宜明明是……是她不打一声招呼便扑到他怀里,还不害羞的让他带他走。
他的皇帝祖父说过,他是天下第一美少年,所有向他投怀送抱的女子都是在占他的便宜,无一例外!
算了,不理这个小丫头了。再和她说下去,得被她气死了,再气活过来。
侍从检验了楚楚的尸体,急忙来报,“这女子的右臂内侧刺有一朵曼陀罗华,和反王死士身上的刺青是一样的。”
“查这女子的来历。”赵戈吩咐。
侍从遵命,忙去这楚楚的来历。这人是在平阳侯府出现的,自然去找平阳侯府查,府中的大管家擦着脸上的汗,吱吱唔唔,却又不敢不说,吞吞吐吐的还是供出了实情,“她,她是我家世子爷前些天带回府的。小人也提醒过世子爷,这女子来历不明,不可入府,可世子爷就是不肯听啊。”
平阳侯又惊又怒。
世子夫人胡氏出岔子,已经让他脸上无光了,现在世子贾弘又涉嫌和反王死士勾结,这对夫妻到底想干什么!
“把贾弘抓起来,本侯亲自送官究办!”平阳侯气得直啰嗦。
年迈的平阳侯脸色青紫,满心伤痛。
贾弘是他的长子,也是原配夫人留下的唯一血脉。他舍不得,他真是万分舍不得,但贾弘招惹上了和谋反有关的人、事,他为了平阳侯府,为了贾家,必须得把贾弘绑了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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