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见平阳侯夫人这位寿星毫不见怪,心宽了不少,温柔的道:“小七不过是个孩子,有什么委屈不委屈,亏欠不亏欠的。倒是姨母您六十大寿的好日子被无端扰了,着实可恼。”
平阳侯夫人不在意,“我都活到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若儿孙孝顺,亲人和睦,天天都是好日子;若家宅不安宁,莫说六十大寿,便是七十大寿、八十大寿,又是什么喜事了?”
“夫人通透。”沈氏、白微都钦佩的道。
平阳侯夫人唤过白玉莹 ,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让我莹儿受惊吓了。”
白玉莹眼圈一红,“姨婆,我没事,只是心疼我七妹。我七妹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也有人忍心对她下毒手,这些人的心莫不是铁打的?”
“莹儿莫胡说,这其中只怕是有什么误会。”沈氏唯恐白玉莹说错话,忙嗔怪的道。
“没有误会,就是有人要害七表姐。”靳竹苓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这种秘药可贵了,而且很难得,要害七表姐的人这是下大本钱了。”
白微是白玉茗的亲姑母,对胡氏、贾冰等人深恶痛绝,冷笑道:“世子夫人回府之后,我要当面请教请教她,我侄女是哪里得罪她了,她对个半大孩子下这般毒手?”
“那个胡氏还回得来么?”靳竹苓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众人听在耳中,却各自心惊,“用这种手段害人,官府还能让她全须全尾的回家?”
沈氏心头一振,“不过是家务琐事……”
沈氏既打算把白玉莹嫁到平阳侯府,对平阳侯府的家务事自然是了解过的。平阳侯对原配夫人留下的贾弘最为偏爱,多年来不管贾弘如何不争气,世子地位始终不倒。沈氏这做母亲的为女儿着想,自然不想让贾弘、胡氏有事,唯恐这样一来,平阳侯会迁怒白家,迁怒白玉莹。
“慧儿是厚道人。”平阳侯夫人叹气道。
平阳侯巴不得这就是桩家务琐事,好让贾弘和胡氏、贾冰早早的放回来。平阳侯是关心儿孙,沈氏也能这么说,那是心性淳厚了。
平阳侯夫人借口坐久了,想要活动活动筋骨,让沈氏陪她到院中散步。
“……你姨父定要如此,我身为继母,又不便多说。慧儿,姨母这是为难你了,对不住。”平阳侯夫人过意不去。
沈氏忙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小七她就是孩子,大人说什么她听什么就是了,半分不为难。姨母,我这便差人去给她递个话。小七和玉儿都在那边,我做母亲的传个话,又有何妨?”
平阳侯夫人半是夸赞半是叹息,“慧儿,你为人处世太大度了,莹儿也和你一般厚道,她还是个孩子,心更善些。”
沈氏自然满口谦虚之语,连说不敢当。
平阳侯夫人让人去知会了平阳侯,平阳侯大喜,便让他的心腹带了沈氏的婢女燕儿去了雍王府。雍王府的管事问明来意,知道是有话需传给随世子爷办事的白七姑娘,不敢怠慢,忙去把莫染霜请了来。莫染霜和燕儿共乘一骑,驰马向西。
街头角落中,一名男子面目暗黑,双目烔烔,“这般轻易便把人带去了,可见戒备并不如何森严。可以动手。”
他身边一人悄声道:“不就是个小丫头么?能有多大作为,也值得大动干戈。”
“你懂什么?那小丫头便是当晚在鱼肚子里发现钥匙的人,她若辩论出了真正的钥匙,开了箱子,王爷的秘密暴露,那还得了?必须动手。”
“是,必须动手。”
两人的身影隐没在小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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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染霜带燕儿到了一处颇显荒凉的地方,燕儿都有些害怕了,“莫姑娘,咱们还在城里么?”莫染霜笑,“还在城里。不过这里有些偏僻,看着像郊外了。”带燕儿进去之后,莫染霜和一个看样子是小头头的青年笑着打了招呼,说明来意。青年盘问燕儿要带什么要紧话,燕儿心慌,“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和家务有关的。”青年脸便冷下来了,“白七姑娘肩负重任,家务琐事便不必打扰她了。回家再说。”
燕儿被唬得没了主意,求助的看着莫染霜。
莫染霜和那青年耳语几句,青年一脸谦虚,“世子爷今天脸色好像不大好。染霜,要不你亲自请示他?”莫染霜连连摇头,“我才不自找不痛快呢。”想了想,好言好语和燕儿商量,“家务琐事么,等等也无妨,你说呢?咱们只管在这儿等着,总是没错的。”燕儿一个丫头能有什么主意,不由自主的就点了头。
白玉茗根本不知道燕儿找过她,更不知道沈氏让燕儿给她带了话。
莫染霜和燕儿等啊等啊,不知不觉天已经黑透了。
赵戈呆在那里,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白玉茗毫无察觉,喜孜孜的白玉格响亮击掌,“姐弟同心,其利断金!”
之前每到这个场合,白玉格都要嚷嚷一句,“你也不比我大多少。”今天却是心情太好了,浅浅一笑,很有默契的和白玉茗同时道:“姐弟同心,其利断金!”
姐弟俩一般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两张尚带稚气的面容映着火光,生动快乐而有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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