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赫连诀,发现他虽然清瘦了些,却并不见真的有了心魔,反而,让人更觉得更内敛了些。不由得赞了一声这人的心志,看来幼稚版的沉煞想要他疯的希望是落空了。
“我从来不做假设性的考虑。”她应道。
赫连诀微垂眼眸,“沉煞凶名更甚,有什么好的?养在民间,无人教导,只有凶残暴戾,顺其者昌,逆其者亡,他可能与你谈诗赋月,游吟山河?女子,不是都需要温柔以待吗?”
对于赫连诀来说,沉煞就是一个粗人,一个暴君。
也许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如此。
其实还真是,楼柒和沉煞在一起从来没有风花雪月,谈诗赋对,花前月下地温柔互诉衷肠,他们更多的是一起经历险境,共抗生死。
但是,楼柒笑了起来,如云开月现,明艳照人。
身边众人都有那么一个感觉,帝后越发美丽了。
“其实,我也不会吟诗呢”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好像有些苦恼地,像是自言自语,“哎,倒是对当年看过的小画本里几则艳诗还是挺有印象,但这也不好吟呀”
陈十等人:“”
楼柒抬眸看向赫连诀,说道:“多说无益。赫连诀,打吧。”
打吧。
她说得这么从容,这么轻松,赫连诀却觉得自心里发苦。打吗?赫连王朝已经不是他心里的赫连王朝,赫连明也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皇兄。
一切都因为那个黑暗无边的雨夜,赫连明遇到了那个女人开始。他胜了自己,登上皇位,继而从他手里夺去兵力,剪除异党,不择手段。
“攻!”他举起了手里的剑。
号角吹起,两军朝对方汹汹撞了上去。
楼柒与赫连诀对上,她的长鞭卷上了他的长剑,手腕刚一抖想把他手里的剑扯掉,却没想到赫连诀竟然就势借力,整个人顺势朝她飞了过来,落在她的马背上。
“你是想死吗?”楼柒手指一按,长鞭变硬鞭就要往后面刺去,赫连诀扣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本王知道轩辕战和沉氏帝后在哪里。”
楼柒动作微一僵。
大天影当时是被轩辕战和沉皇二人合力送出来的,但是他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去那里!
现在赫连诀竟然知道具体地方在哪里?
“此战,你败给本王,本王才可脱身带你去。”赫连诀继续说道。
“败?我的字典里还从来没有诈败一词。”楼柒说着,弑魂鞭再次朝后面刺了过去。
赫连诀心里本来是有点儿愤怒,但是更多的是无奈,还有对她这种倔强的软软的欣赏和喜欢。
“怎么能这么倔呢?难道你不想救你父皇与沉煞的父皇母后了?”他低声叹了口气。
楼柒手上动作不停,一跃而起,一旋身,飞脚踹向他。
“我以前的经历告诉我,永远不要指望从敌人嘴里得到最重要的消息,也不要拿最重要的人来与敌人被动做交易。因为,被坑的机率太大!”
“本王是敌人?”
“不然,现在是谁领军与我军交战?”
两人边说着边打,眨眼间已经过了数十招。动作之快,令其他人都看不清楚。
陈十娄信心中虽急,也只能尽量盯着周围敌兵,以防他们暗中动手脚。
“楼柒,本王也是无可奈何。”赫连诀说道。
楼柒却不管,“各有家国,我可没说你不对!”
“本王的母妃在赫连明手里,本王的母妃,当年曾经帮助过你的母后,当时你母后曾经过她信物,说以后可凭信物,什么要求她应该都可答应。于是,本王母后以此信物为凭,想让本王与你定下婚约,她以为你母后一定会答应的,却没有想过你父皇母后属意的是沉煞。”
赫连诀这时也才将之前所说婚约来由说清楚。
每个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他的母妃也是,有了云幽许诺在前,又觉得自己的皇儿天下无人可比,所以他母妃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桩亲事能成,早早就告诉了他,让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定下娃娃亲了,得到飞剑的时候也是想着送给未见面的小未婚妻。
他说这个不是为什么,只是希望楼柒愿意念着情份,想着他母妃一些。
他如今一无所有,母妃是绝不能失去的。
话虽说着,两人的对招却一直没停。
“本王的母妃在赫连明手里,他要本王胜了这一战,否则便”
“赫连诀。”楼柒一鞭打中了他的肩膀,将他自马上打下去,“若是我要替娘亲还你母妃一个恩情,也不可能拿一场战败来还。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士气?你知不知道沉氏王朝轩辕王朝两国百姓都在看着?天下都在看着,你让我败?”
她根本就不能败,也不愿意败。
不过,她随即邪气一笑:“还有一个办法可保你母妃暂时无事,如果她此刻真的还安心无恙的话。”
赫连诀瞬间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来不及了,楼柒已经洒下了一把药粉下来。
“你跟我走,等我大败赫连军,直逼入宫,替你找你母妃去!”
在晕过去之前,赫连诀还是叫了出来:“不,你不能进赫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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