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卫大人,小女翠花。”非欢立即解释了一句。她在控梦魇里被楼柒反催眠,加上控魇反噬,对于这一点简直是执著到了极点,而且她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要记错她的名字?
噗。
楼柒实在是忍不住,低下头去,忍笑忍得很是辛苦。就连沉煞也忍不住眼里流露出笑意来。
而他的这一笑,简直是让非欢惊艳。
楼柒一直知道,沉煞偶尔的一个笑容会如乌云厚重积聚之后的的一缕阳光,让人无法抗拒。
鹰有些无语,只好改口道:“主子,翠花姑娘是当年送了您小船的人……”对于那个人,在主子心里应该是非常特别的才对,不舍得让她跪拜吧?
沉煞瞥了鹰一眼,那一眼让鹰心头一跳,立即退了回去。非欢这会儿知道沉煞是一定要她跪拜,只好咬了咬牙跪了下去,老老实实地行了一礼,“小女翠花,参见帝君,参见帝妃。”
要是按沉煞的想法,这会儿一掌将她灭了就是,但是楼柒却早就说过了暂时还不能杀她,因为她不知道这个非欢是有什么目的,能够窥梦,还是远距离地窥梦,她的咒术在西疆一定是排得上名号的。
这种咒术到了一定高度的人,都会练有保命咒,那种咒术会在她的生命有危险的时候施展出来,有的人是阴毒无比的,有的人是霸道无比的,有的人是邪气无比的,总之,威力一定是非比寻常。
在她还没有摸清这个女人的底细之前,不能随便对她下杀手,特别是她现在是在九霄殿中,要是让她施展出保命咒,怕波及这九霄殿中的人。
不过,暂时不能杀,不代表不能辱。
沉煞看着她跪拜在地,没有理会,却是转向了楼柒,“爱妃坐得累了吗?”
非欢咬唇,她跪着的没说累,坐着的说累?
她已经习惯了很多人看见她都会怜惜于她,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男人能够将忽略到这种程度,或许说,竟然舍得这样折辱她的。
非欢心里浮起了一阵不甘和反叛之感,她伏在地上,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背,暗暗地弹了弹指甲,在指甲缝中有一点点药粉弹了出来,被她悄悄地抹在了眼睑处,她闭了闭眼。过了一会,抬起头来,水盈盈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楼柒。
楼柒似乎觉得不由自主地就要对上那双眼睛。非欢的眼神这会儿显得有些水雾雾的,又像是水雾中有着什么东西让她想要去看清楚,这样一看下去竟就有些移不开眼睛一样。
非欢眼波流转,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
楼柒突然就说道:“翠花姑娘还跪着呢,就让她起来吧。”
沉煞挑了挑眉,“起来吧。”
“谢帝君。”非欢很是柔弱地站了起来,身形微微一晃,突然间就软了下去。
“翠花姑娘!”与她站得最近的鹰立即就伸手扶住了她。
非欢在鹰的怀里抬眼看向他,鹰正要对上她的眸子,突然有一道气劲射中了他的手臂,他双手一软,根本就抱住非欢,她也没有料到,一下子整个人横着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
鹰的脸整张涨红了,这扶着一个柔弱的姑娘还能扶到她摔下去,丢脸,真是丢脸死了!
他还要去扶,楼柒突然说道:“男女授受不亲,鹰卫,你难道不知道的吗?”
鹰一怔,下意识地说道:“可是属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翠花姑娘摔倒啊。”
楼柒凉凉地说道:“嗯,你扶,你扶。我刚才刚刚给雪姑娘做了媒,你继续扶,我也顺便替你和翠花姑娘做个媒。”
靠。
开什么玩笑?
鹰吓得登时又往后跳一大步。他对这翠花姑娘没有那种想法好吗?再说,这姑娘是冲着帝君来的啊,他们哪敢有想法?
这下子,不只是他,哪里有人敢去扶这翠花姑娘。
非欢暗暗咬牙都快把自己咬出血来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摔在地上,所有人都退开几步远,当她是洪水猛兽啊?
心好伤。
还有,这怎么回事?她给自己的眼睛上了药咒啊,与她对视应该会听从她的意思才对啊,为什么楼柒没有中这种药咒?
不过,楼柒竟然让人不要扶她,这像是一个帝妃该做的行为吗?这明摆着善妒,小气,恶毒,还当着群臣的面,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当一国帝妃?
沉煞至少该责备她!
然后她就听楼柒那极无耻的话,“翠花姑娘要是不想起来的话可以再躺会,没事,我们不介意。哦,对了,你要不要把裙摆拉一下?扯得有点儿高了。”
非欢一口血几乎就要喷出来了,谁要在这大殿地上躺着!谁要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在地上躺着!
拉裙摆!
真的哪里露出来了吗?
这楼柒,这楼柒怎么是这么无耻的人呢?!
非欢这样子哪里还躺得下去,立即就爬了起来,这下子真的是朱泪漓落,楚楚可怜。她含泪望向沉煞,这一招,哪怕是对女人情意从来不重的西长离会总会忍不住拥她入怀吻去她的泪,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沉煞真的一点儿动容都没有,再说,她眼上还用了药咒。
但是她没有想这一望去,却是看到了一盏灯,一盏很明亮的灯,透黄的灯纸上有些斑驳的图案,她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就只看到了那些图案,让她想看清楚一点,再看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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