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看了看不远处的旗,盘算着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跳下马车去买上点什么,什么都行。可刚一动作,就被白梨牢牢地拴住了手腕。
“别动,万一走散了怎么办。”铁白梨严肃地道。
她眯着眼打量着周围的热闹景象,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年幼时的模糊片段不时地从脑中闪回。
那时候每个出现在她眼前的脸蛋都是笑盈盈的,她无论想要什么都会有人满足。街边精巧甜腻的糖人、牛皮蒙制的拨浪鼓、躲在竹条编制的笼里拼命鸣叫的知了、嚼在嘴里嘎嘣脆响的辣锅巴、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浪人、还有那身轻如燕走钢丝的侠女,无一不成为她儿时最深刻最难忘的记忆。
当然,历州城里的繁华与都城相比不值一提,但却给予了那些从没有见过世面的新人最大的震撼,
林老六一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昂着头颅不停地嗤笑道:“你们这帮没出息的家伙,看够了没有?要是看够了的话,爷待会带你们去更好玩的地方。”
因为被限制行动而焉了的人们立刻来了精神,这些大都是十八九岁左右的精壮伙,从到大别没有尝过女人滋味了,就连像样的年轻姑娘都没见过几个。所以这次来历州城,很大程度上是受了那些老家伙们的蛊惑,想开开洋荤,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的无疑是巨大的,人心齐了,事就好办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队终于抵达了此次行程的中点粮仓,刘达摸了摸大,精神奕奕地宣布道:“兄弟们,大伙儿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怕是早已难耐,我放大伙儿一天假,太阳落山之前在这里集合,我丑话在前面,要是有人没及时赶到,十军棍伺候,而且以后就别想跟着我老刘的运粮队出来了。”
人群一起应诺,待闹哄哄地将车马安顿好,留下十个不愿动弹的老兵当做看守之后,人群立刻一哄而散,急着去享受一年恐怕才有两三次机会的福利去了。
林老六趾高气昂地向某个熟悉的方向走着,而在他的身后则跟着十几个年轻的伙,他们的眼神里已经冒出仿佛饿狼一般的目光,浑身躁动不安。
二狗和铁白梨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梨,你也一起去的,对……对吧。”二狗的脸庞冒着热气,汗珠不时地从额头上滑落,他的双手不停地在打着颤,就连话也结巴起来。
白梨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以林老六为首的一群穿着破烂守备军衣服的人们,他们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显得无比显眼和格格不入。
她叹了口气道:“我送你到门口吧。”
二狗愣了一下道:“你不去吗?咱们之前不是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梨,你放心,不让你出钱,我银够,到时找两个漂亮点的,咱兄弟俩一起乐呵乐呵。”
白梨抿抿嘴,使劲捏了一把二狗腰间的肥肉,后者当即痛的哼哼起来,“你这笨蛋,要去你去,我爹让我去拜访历州城的亲戚,所以……我就不陪你了。”
二狗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要不等咱们玩过了,再去找你那亲戚也来得及啊,咱们今天可是一天的假,不玩的话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白梨摇摇头,用肯定的语气道:“二狗,我真的不需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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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历州(二)
不多时,林老六带着一帮精虫上脑的家伙们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里,或许还是上午的缘故,这里的人并不多。两旁虽大多是二层楼的砖木建筑,却是无比的精致与秀丽,碧瓦朱檐,层台累榭,雕梁绣户,一排排大红的灯笼悬挂在屋檐下,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彩绘装饰的楼阁之上,一个粉衣姑娘正俯身看向这群穿着奇怪的人,或许是与往常的客人不同,这群人虽然身着破烂的军服,却又不像是本城那帮凶横霸道的军爷。林老六驻足望去,见那女人浓妆艳抹、丰腴白嫩、眉目传情的模样,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呦,这不是林军爷吗?”
铁白梨抬眼看去,只见那离梦居原本紧闭的大门缓缓拉开,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像一阵风一样从里面冲了出来,带出香风阵阵,一下就搂住了林老六的胳膊,仿佛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满脸都是笑容和褶,“林军爷,您可是好久没来了,人家都想死你了。”
林老六捏了一把她的,嘴角笑得都快咧到耳根上了,“俺不是来了吗,这不,俺还带了一帮兄弟照顾你生意,你可得让最好的姑娘都来伺候哦。”
“没问题。”女人手一挥,从离梦居里顿时出来了几个风姿妖娆的姑娘,顿时将林老六身后的大伙们给迷得七荤八素。
二狗使劲吞了一口吐沫,又回头看了看铁白梨,支吾着道:“那我去了?”
白梨叹了口气道:“去吧去吧,都到这儿了,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只是别玩得太晚,晚上还要集合报备呢,别误了时间就成。”
二狗眉开眼笑地使劲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梨,你就放心吧。”
话音刚落,他就像追赶肥羊的饿狼一样,跟着那帮搔首弄姿的女人就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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