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白梨急迫地问道,“难道她就真的这么死了?”
云锐锋道,“铁姑娘不必着急,记载如此但也未必是真,以后若是有机会能回到琉璃阁藏书之地,仔细翻阅一番,或许能找到和她有关的蛛丝马迹。”
铁白梨闷闷不乐地口品尝着菜肴,对燕王和云锐锋开始谈论的无双堡的由来却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一百年前的事情还是太遥远,现如今他们的性命被无双堡牢牢地捏在手里,如何破局心里一点底数都没有。
但她想到蒙面师父在教导她的这些年,若是言语中提到无双堡这三个字,年幼的她总能感觉到师父的愤恨与无奈,故而她也只好勉强打起精神来,看看他们二人究竟在谈论些什么。
“百年前,魔教麾下共有六部,分别是碎心楼、琉璃阁、赤日亭、天凤宫、星月观、风霜院。而碎心楼就是现如今的无双堡,它背叛魔教之后,赤日亭、天凤宫、星月观、风霜院则被无双堡所吞并,成为它的下属组织。只有琉璃阁脱离出来,在江湖中艰难生存,时刻面临着江湖正派和无双堡的轮番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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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坦诚(四)
不知不觉间已是满天星斗,池塘四周燃起明灯,婆娑的树影映照在水面上,形成迷离而又梦幻的色彩。
“这么来,实际上魔教在江湖中已经没有什么势力了,不是吗?”铁白梨问道。
云锐锋道:“是的确实如此,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在蜀山时以为江湖间很多无头公案、灭门惨案都是魔教所为,恨不能和江湖同道一起讨伐他们,现在看来,却非我原本所想。其实,很多时候,人们只是把魔教作为栽赃或是转移视线的替罪羊,如此一来,人们就有了口诛笔伐的对象,毕竟再怎么诬陷魔教,日渐式微的他们也不会跳出来辩白,如此这般,魔教就给不明真相之人一种错觉,那就是魔教的势力依然庞大,他们不断在各地制造血案来挑战武林正派,再加上庆国朝廷明令禁止魔教在国中的一切活动,故而,魔教一词已经成了邪恶与肮脏的代名词。普通人哪里敢和魔教沾上一点关系。也就是殿下和白梨姑娘二位对此毫不介意了。”
燕王道:“无双堡继承了魔教,却把它的坏名声甩到了一边去,也是当真厉害。也不知这些年魔教宗主是怎么熬过来的,当年老祖宗的基业均被叛徒所窃取,而自己却有心无力。”
铁白梨眼睛一亮道:“若我们能找到魔教宗主,他是不是能帮我们从无双堡的控制中解脱出来呢。”
云锐锋摇摇头道,“很难,我在琉璃阁的时候,就曾听过魔教宗主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没有出现。”
“难道那琉璃阁阁主都不知道吗?”
“应该是吧,否则的话,老头早就去求援了吧。据魔教宗主掌握有魔教武功最高层的法门,其余魔门六部的首领在武功上是无论如何也超越不了宗主的。我想,之所以无双堡会去袭击琉璃阁,恐怕他们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逼迫琉璃阁交待出宗主的踪迹,尔后去寻得那武功法门。”
铁白梨手捧着下巴,叹道,“魔门之事真是一团糟,光是听着就觉得好复杂。”
燕王道,“云兄,光复琉璃阁之事还要从长计议,当下之事,却是先从无双城活着走出去,无双堡的野心绝对不会,虽现在它的活动仅限于西北,但迟早有一天它会将触手伸至中原甚至江南。”
云锐锋道,“殿下的是。”
燕王道,“别殿下殿下的了,我燕王的名头恐怕早已被朝中撸下来了,况且咱们还在无双堡的视线范围内,互相称呼还是以李清、白梨为准,凡事低调为好。”
云锐锋笑道,“李兄的是,那云某也就不客气了。”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直到深夜才尽兴而归。
第二日,当铁白梨伸着懒腰走出房门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燕王和云锐锋二人早已离开了城主府,就连管家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这两人天天在搞什么名堂,哎算了,管他们那么多干嘛,先把自己的事干好再。
铁白梨叉着腰在府里闲逛着,身后跟着拘谨的馨菊和乌玉。
昨日听燕王,那天在无双堡议事堂埋伏他们的苍铃已被关押在大牢里,她本来也打算去瞅瞅,但转而一想,却是没那个必要,拷打讯问之类的事她也不想插手。
她现在最想琢磨的事就是下一波刺客什么时候会现身,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现身。
其实城门口设卡城内查证件,只能抓住一些普通贼盗,之所以能抓住苍铃,也是她故意自投罗罢了。
下一波杀手不定已经潜入城内,只等待合适的机会出现并给予他们致命一击了。
那么该如何让他们现身呢。
与其被动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铁白梨一边缓步行走,一边蹙眉思索着。
不知不觉间,她带着两个侍女已经走出了城主府,亏得她并没有身着金丝霓裳衣,和商户家的女衣着并无二样,因而走在路上,并未引得过多的注意,只是过往的男大都被其出尘的容貌所吸引,但又因其冰冷高洁的气质而不敢接近亵渎。
今天路上的人群和往常相比并无两样,越接近商业街,穿着西域各国特有民族服饰的人也越多,他们簇拥在店铺中,使用各种语言和店家讨价还价,场面一片繁荣。而且因为最近城内对于贼盗盲流的整治相当得力,所以他们也不必像以前那样需要时时刻刻提防身旁之人,治安好了,生意也就更加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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