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两名骑士竟同时也从马匹上跃起,两把黑幽幽的长枪霎时间刺入这名鲁莽的刀客胸膛,紧接着“吱啦”一声透体而出,年轻人就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霎时间便怒目圆睁而亡。
两命骑士落地前,仿佛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同时发力,将刀客的尸体远远地甩到了一边。尸体在肮脏的地面上翻滚了几圈便不动了,不一会儿,渗出的鲜血将路面染得血红一片。
而那两名怒马鲜衣的骑士身上,竟连一滴血污都没有染上。
剩下的刀客们面色一片死灰,原以为这些骑士们只是中看不中用的仪仗队,可没料到随随便便出来两个人就是不一般的高手,再加上骑士们人数众多,这让他们原本集体冲杀出去的打算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的视线不由得集中到了阴沉着脸的铁三柱身上。
铁白梨用落泉剑的剑鞘支撑住地面,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视线中那座富贵堂皇的马车就像天边的火烧云一般,离自己的视线那么近,可无论走多远却不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那马车中的家伙究竟是什么狗屁王爷,凭什么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铁三柱眼见局势无法挽回,骑士们冷血的步伐越发紧逼,无奈之下一咬牙,只得屈膝半跪道:“将军,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卑职乃是刑部督捕司郎中铁三柱,敢问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拥有着古铜色皮肤的俊朗骑士一拉马缰,傲然道:“吾乃燕王麾下参将秦景同,你你是刑部官员,可有凭证?”
铁三柱连忙道:“有的有的,还请将军容卑职上前一步话。”
得到秦景同首肯后,铁三柱虎背熊腰的身越过铁白梨时,恶狠狠地扫了她一眼。
白梨此刻已盘腿坐在地面上,双眼微闭,哪怕就是这么点时间,她也要利用起来恢复体力。她不得不防止眼前的这两帮人会沆瀣一气,共同来对付自己。
铁三柱在怀中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软布和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递交到秦景同手中,他解释道:“这是刑部的手令和令牌。”
秦景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确认是刑部的印信无疑,于是便问道:“铁郎中为何无故街头喧哗,扰我历州城秩序?”
铁三柱拱手道:“回秦将军的话,卑职乃是在奉命追捕在逃案犯。”
他随即指向正在闭眼调息的白梨,咬牙切齿道:“就是她。”
“哦?”秦景同扫了她一眼道:“追捕一个人就要那么大阵仗?难道这些刀客都是你的属下不成,他们可有身份凭证?”
“历州城乃西北重镇,为防敌患,我们不得不谨慎微一些。”秦景同道。
“他们是天龙剑庄的人,这点卑职敢以性命担当。”
“天龙剑庄,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这就去请王爷示下。”秦景同道。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就在秦景同准备转身之际,忽闻身前一阵清脆的笑声,他定睛一看,却是那位脸颊上鲜血还在缓缓流淌的俊俏年轻人,正捂着肚笑个不停。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怒斥道:“你笑什么?”
“我笑某人太单纯,那位狗熊一般的家伙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话,你都敢相信?”白梨忽然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铁三柱立刻火冒三丈,撸起袖就想动手。
若是没有这帮恼人的家伙们出现,铁白梨早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而且为了和他们交涉,不得已暴露了自己隐藏的身份,可是铁白梨,还在这里节外生枝,想要垂死挣扎,当真是气煞人也。
眼见铁三柱的拳头就要落在看似仓皇无力的铁白梨身上,他的手腕却被秦景同牢牢地攥住,丝毫动弹不得。
“很明显,他想杀人灭口!”铁白梨道。
“你一个铁板钉钉的在案逃犯,还敢在这里挑拨离间。”铁三柱更加怒火中烧,对于未能在燕王骑兵队出现前将铁白梨搞定而更加懊恼不已。
秦景同狐疑地看着铁三柱二人,就在他迟疑不定不知该如何处置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冷地声音,“怎么回事?为什么拖了那么久!”
秦景同当即一身冷汗,急忙转身禀报道:“王爷,事情出了点岔,他们都是有来历之人,并不是纯粹的江湖汉。”
燕王扬了扬手指,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将帘打开搭好,并扶着燕王心翼翼地下了车。燕王缓缓地走到他们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铁三柱和铁白梨,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冰霜,仿佛就在看两只正在挣扎的蝼蚁。
秦景同将铁三柱递交的刑部印信拿给了燕王,耳语了一番。
燕王的视线扫过铁三柱,后者竟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铁三柱当即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了抢夺先机,他当即磕了个响头,朗声道:“王爷,卑职初来历州城,确实不知道历州的规矩,扰乱了这里的秩序,卑职有罪。”
铁白梨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当即半跪着拱手道:“王爷,卑职乃是您掌管的天雄关守备军中一卒,前三日奉城守之命,随队前来历州城运粮。卑职进城之后原本意欲寻亲,可没料到,家叔竟被眼前这人所害,还想将我一打尽!还请王爷为卑职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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