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铁白梨摇头,“你给云兄的信,云兄一直拽在手里,连我都不让瞅上一眼,只是把兄弟们叫进房间里,躺在床榻上跟大伙了个大概。”
在这一方面,铁白梨其实也是充满疑惑,只是明白此时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才忍下了追问的冲动。
燕王呢,闻言后又是满意地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对了,云兄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可见大愈?”
问这话时,他的神情严肃而认真,似乎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可事实上,他发现了一件比眼下这些看似危急的事情都要来得有意思的事,他边问边从石床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她踱了过去。
“呃……”看着燕王一步步的缓步而来,铁白梨无由来的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理压力,空气似乎也在瞬间变得稀薄了起来,大脑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只听得到胸膛内,心脏狂跳撞击胸口发出的“怦怦怦”的疯狂节拍,她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强迫自己心无旁骛地直视他,:“就这么看,已和常人无异,但是大夫的建议仍是好生休养,好生调理,才不至于以后留下隐患……”
铁白梨话音落下之时,燕王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比她高出一个多头的身高优势所能投下的阴影,以及男性特有的伟岸健硕,在昏暗狭隘的牢房里,更是让她有种被巨人俯瞰的强烈不安与压迫感,口干舌燥,控制不住地结巴道:“你、你靠我这么近要、要干嘛?”
“也没什么,只是在为夫看来,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夫人你是不是?”燕王答非所问,也似是意有所指,黑眸中闪过狡黠和玩味,并特意咬重了“为夫”、“夫人”的音。骨节分明的手同时也是肆无忌惮地抚上了她不知被什么东西染得乌漆马黑的脸,剑眉轻蹙,显然是非常不满涂上的这层东西,让原本摸起来细嫩滑腻的触感荡然无存。
“好、好什么?!”瞪他,铁白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再次拉开了一些两人的距离,也顺利脱离了他毛手毛脚的狼爪,她才稍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些,义正辞严地提醒:“殿下,请你自重”同样咬重了“殿下”的音。
“自重什么?我很壮呀,倒是你,身形瘦弱娇,总给人一种女粉妆玉雕的错觉,体重肯定也没有多少,该自重的人是你才对吧?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还是多吃点长点肉比较好。”燕王怅然若失地看着自己半举在空中的手,似是在喃喃自语,片刻才把手收了回来。
“你——”差点就被燕王的话噎着,原本就因为他的碰触而火辣辣地发烫的脸颊,此时更是快要冒烟自燃了,也幸好,原本白嫩的脸颊被她刻意抹上了黑灰,谅他也看不出来。清咳了两声掩去尴尬,铁白梨才又更加义正辞严地开口:“燕王殿下,现在是我们生死攸关的时候,可否请殿下——”
“这两天城主府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为夫不知道的事,怎么你突然改变了对为夫的称呼?”奈何,铁白梨的话还没有完,燕王剑眉又是一拢,问。
本来,他确实是存着一逗弄铁白梨的心思的,毕竟自她进入牢房之后,他就感觉到她似乎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了,只是一开始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怪在哪里他也是不出来,只得一直仔细观察着。慢慢地,他开始发现,铁白梨总是有意无意地和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完全没有了以前的从容淡定;继而就是在称呼上,她是开口一个“殿下”闭口一个“殿下”的,似乎是想要提醒他些什么,又或者是提醒她自己什么,完全没有了他们在无双堡里为了掩人耳目,扮情侣时的那份玩心。
“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对于燕王态度的突然转变,铁白梨开始的时候有些被他问懵了,旋即才又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除了城主被抓,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弄得人尽皆知,以及大伙商讨营救城主的事外,城主府里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无双城里也没有发生任何的事。对了,总是未卜先知的城主大人,你从一开始就预感到行刺行动会失败,会被抓,也预感到身边亲近的人中有潜伏的暗探,那城主是否也预知到无双城里会因为大人被抓的事而闹得沸沸扬扬的?”
事情提到此,铁白梨禁不住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因为自那天在与苍歌的对话中,铁白梨觉得苍歌是知道无双城里会因为城主的被捕而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是当时苍歌没有明,所以她在回到城主时听到侍女的禀报才会惊诧。
也就是在那时,她竟不由自主地拿苍歌和燕王比较了起来,心中存下了这个疑问。
“颇有顾左右而言他的嫌疑。”燕王脸上再次现出那种狡黠中带着邪魅的笑容,“吧,不是无双城里发生什么事情,那就是你自己本身发生什么事了吧?”
“哪能有什么事,”铁白梨下意识地避开了燕王探究的眼,踌躇了片刻之后才又:“只是因为无双王在我们行动后第二天就出现了,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在我们行动的时候,他也在场?还有就是鬼伯跟我们所的,难道就真如他所,无双王并不知道他找我们谈的事吗?所以我想提醒殿下的是,无双王会否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们是否应该抓紧步伐找到解毒的解药,然后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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