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无法抵抗。
铁白梨立刻气出丹田,放声喝道:“所有人听令,变阵!”
这下,阵中之人才仿佛睡梦中被惊醒一般,浑身都是冷汗,他们忙不迭按照铁白梨的号令仓促地奔跑了起来。
而当这整体为“五花”之一的方形阵势刚刚摆好,便与那百人队的先锋激烈地撞在了一起。
这与普通的两军对抗不同,若是敌我双方同时采用锋线进行冲锋,那么两军交火之后,必然以锋线为边,双发混杂在一起交战,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胜负全靠个人的勇武与士气。即便是胜了,也是敌损一千自损八百,可谓惨烈至极。
而当那位骁勇的把总首当其冲的率人冲撞上去之后,还没等他想明白,他竟然顺着两个阵之间的缝隙钻到里面去了。
而那奇怪的阵型竟然还在不断地微微旋转之中。
敌军不断地顺着阵之间的路往里冲去,毕竟该阵法没有锋线这一,一开始面对他们的只有一个阵的排头几人而已。心急的其他人想要扩大战果,自然就撇开了正和运粮队交战的友军,朝阵型的更深处冲去。
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工夫,那百人队竟然全部涌进了这诡异的阵法之中。
顿时间,以铁白梨为首的运粮队众人就明白了此阵法的好处,他们无论任何时候,只需正面面对敌人,无论是用棍敲还是捅,使出全力即可。而敌人可就不同了,只要他们还在阵中,可能要面对前后左右的同时攻击,刚开始,他们凭着个人勇武还能左挡右支,甚至还能打伤几个,但到后来,他们已经完全撑不住这般攻击,不时有人跌倒在地,抱着腰腿直哼哼,暂时爬不起来了。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随着铁白梨一声令下,原本的阵型渐渐变得扭曲起来,从高处看去,阵型仿佛流水中的波纹一般,将混杂在其中的蝼蚁渐渐绞杀。百人队只坚持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基本已经倒了大半。
高台之上的赵吴两位总兵看得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在燕王的嘴里,那阵法是相当的神奇和有效,但毕竟那是百余年前之事,更何况,这帮天雄关的泥腿们摆的还不知道是什么阵法。
百人队一挑选出来,他们内心深处就觉得运粮队必败无疑,开玩笑,毕竟是两个不同等级对手之间的对抗,这难道还有什么悬念不成。
就算那阵法有点效果,也挡不住百人队摧枯拉朽般的冲击。
可没料到,脑里事先演练好的画面竟然全都没有实现,这让他们如何不惊讶和震惊。
燕王抚摸着下巴,仿佛全然不感到奇怪似的,缓缓道:“应该是九军五花阵没错了,此阵法的厉害之处,就是通过有意识地引领,让双方本来是战阵正面的冲杀对抗,变成一方主控下的,在阵内的环型路线!连续不断地接触,无穷无尽的攻击,将会逐步消耗敌军的气势和体力。如果对阵的敌人是骑兵,由于马军自身的特性,他们又不得不按照这条看似安全的路线冲锋。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随着时辰的推移,阵内的敌军最终会被逐渐消耗一空。”
赵吴二人似乎还未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他们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若是此等战阵通行全军,我大庆国必定能北降蛮族,南踏越国,一统华夏。”
燕王点头道:“此阵法看似简单是因为他们人少的缘故,实则复杂多变充满玄机,若是全军多达成千上万,尤其是担任各个方阵的领军之人,必须要和中军坐镇之大将心意相通指令通畅方可。否则的话,若是在那山林险地之中,全军如何能随机应变呢。”
赵吴二人呆了一下,连忙称是,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转向了战阵之中。
那位壮硕的把总倒真是一条汉,在他手下受伤的天雄关之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铁白梨虽坐镇中军,全局指挥,但她清楚此刻只要那把总不倒,那百人队的士气还能勉强支撑,时间拖长,必定会对己方不利。
想到此,铁白梨一个飞身就扑了出去,凌空一棍结结实实地朝着把总击去。
把总估计也是厌烦了周围层出不穷的冷棍,见到敌方主将上场,不由得大声喝道:“来得好!”当即不躲不避,木棍上扬,竟要与那铁白梨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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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检阅(八)
大校场内依旧狂风不止,砂石乱舞。
只有离战场稍近的军阵兵卒方能看个大概,其余离得较远的方阵,兵卒们纷纷垫脚远眺,却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了,而只能依稀听到双方交战时发出的呼喝与叫嚷声。
不过在他们心里,这两方比斗的结果可谓板上钉钉,那带头的把总可是少有的骁勇善战之辈,硬是凭着自己的军功从底层士兵一步步提升为把总之职,别的人不服,这把总大伙儿可都是佩服得紧。
再者,挑出来的这支百人队无一不是各队之中的悍勇之辈,又怎么可能败给那些看起来羸弱无比的守备军呢。
不知何时,狂风竟渐渐地消停了下来,原本黑压压的乌云也同时间慢慢地消散了开去,当风沙完全平息下来之后。人们急忙擦去附着于脸上的灰尘,用力吐出一嘴苦涩的沙粒,再往场上那么一看,现实情况竟着实吓了他们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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