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这种行为是否有所唐突了?”知画话中的弦外之音是完全不容人去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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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8、长相思
可这个知画夫人曾想过,若铁白梨真的顺着她的这句话接了下去,出了“唐突”二字,她又要作何感想呢?
是笑容僵住、尴尬而讪然抑或是板起脸、不悦地回去自己的房间?想必不管怎样,她脸上的表情都会是相当丰富的吧。
当种种可能的画面在铁白梨的脑海一一掠过,她竟是生起了一股想要捉弄人的恶趣味。
“这要求确实是唐突了。”
知画一听,果然是一愣,可那错愕的表情只是瞬间便消失了,她垂了垂眸,以着一种惹人怜爱的表情柔媚地道:“这真是太可惜了,知画本来还是很期待的呢,想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白梨也不好辜负了知画夫人的期待。”铁白梨却玩味的看着她,还不等知画把话完,再一次令众人愕然地打断了她的话道。
果然,那知画估计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料到铁白梨会如此反复,一脸的惊诧,活像是吃了苍蝇屎般瞠目结舌,好一会都合不上嘴。
“当然了,白梨只是一个习武之人,不会有知画夫人的好琴艺,所以就只是献丑了,到时别让你见笑了才好。”
铁白梨罢飞身跃进了凉亭,动作极其潇洒利落。
她一把坐到古琴前,仿照知画刚才的模样并依着脑里模糊的记忆,粗手大脚地在古琴上依样画葫芦起来。
事实上,铁白梨的琴艺正如她所的那样粗鄙。
试想,铁白梨自惨遭灭门之恨,逃难到天雄关被老铁收留之后,过的可是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她有怎么可能有机会去接触到弹琴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呢。之所以会如此大胆地坐到古琴前献丑丢人,实在是她这个人最瞧不起那些自以为自己有点才能就瞧不起人的家伙,再加上她也明白,眼前的这两位夫人怕是不给她点难看的,怕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她离开,索性就来个誓不惊人死不休,看谁先受不了投降。
而在她稍嫌粗糙的双手之下,古琴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只是不时发出的那种如鸭嗓般粗嘎的声音,直往人耳里钻,刺耳得让人想尖叫,想要抱头鼠蹿,想要叫停,偏又碍于她是未来堡主的身份,再加上铁白梨又表现出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神情陶醉,似乎一点都不知道她在制造着噪音荼毒着人们的耳朵,除了南霜捂着耳朵外,其他的向两人连带着那些丫环仆役,个个只得在那里受着。
再去看那知画,她原本是在铁白梨下琴的手势时就敢断定她是个门外汉,心下正冷笑,想着看她如何出糗,没想到此时最为后悔得想要拿头撞墙的就是她了。
不过,慢慢地,铁白梨似乎是找到了感觉,也似乎是体内的某样东西被唤醒,竟是弹得也有模有样了起来,琴音虽仍不能与知画的行云流水作比较,但明显流畅了不少,人们也开始能听出她所弹的竟是著名的《长相思》: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最后就连南霜都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铁白梨,也怔怔地听了起来。
而最令人觉得意外的是,当大家都安静下来,竟隐隐约约地听到不知从何处飘来了萧音在应和,是另一首《长相思》:
日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这算是琴瑟和鸣的一种吗?因为萧音温婉多情,如诉如泣,像是在回应着弹琴者心中澎湃激荡的感情般,竟是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呆了、痴了、傻了……
只有南霜,原本还在发愣,却是在瞬间神色迭变,一副活见了鬼似的,只借着咬牙握拳,才算是稳住了内心同样澎湃、起伏不迭的心情。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的铁白梨看着凉亭外那些明显呆掉了的人,她是一脸的狐疑。
真是的,有必要用这样的表情来看她吗?况且那么点自知之明她也还算是有的,又何必做出如此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醚。
又抑或是太过于难听了?真的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虽然铁白梨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在意这些人的看法,但是心中却是忍不住地忖度了起来,她自认后来还弹得蛮不错的呢。
“将来的堡主夫人这应该还是第一次弹琴吧,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有天赋之人,第一次弹琴就能如此之快地把曲调成功地弹出来,真是出来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呢。”
终于有人从失神中回过神来,铁白梨循着声音看过去,是自刚才一直一言不发的另一位夫人雅竹。她脸上笑容温煦如春风,声音悦耳好听地着。
而此时的人们似乎也都忘了去追究那应和之人,反倒是惊叹于铁白梨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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