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捕令上画着三个头像,画师的技艺不错,至少还能让人分辨出这是两男一女。
人群簇拥在缉捕令旁,对着三个头像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哎,兄弟,这上面写的是啥?”大厨拍了拍立于身前的某人。
那人指了指前面,“别急,这不,老秀才已经来了嘛。”
一个看起来约有五十多岁花白的老秀才咳嗽了一声,跨步上前,周围的人群连忙往外站了站,毕竟这年头,在这西域枯狼国里还能碰到大庆朝的秀才,真是不多见。
“嘘……”人群自发的压低了声音,目光一起聚在了老秀才身上。
“咳咳”,老秀才捋了捋,存在感十足,“各位,这缉捕令上写的是缉捕要犯,下面盖的是枯狼国的印章。”
“告示:上曰无双城居民李清、云锐锋、铁白梨,二男一女,正值少壮时,不习正务,作奸犯科,左记以详。福庆(枯狼国年号)三年,十一月初九,月黑风急,三人不能自已于怀,辄僭越他宅,李某伙同云某民女,铁某趁机盗取财物,犯课。三人他室,败坏风纪,与法度不容。无双堡请求我国严查此案,公断三人已逃亡至此或及附近。民众一旦有所发现须即刻上报,若相包庇,则视同共犯,连坐之罪不可不参。李某额高八寸,面须白俊,云某眼似丹凤,面部坑洼,铁某样貌端正,眉目轻佻。若得相识,盖投各公衙厢坊长官,悉以告之。疑事传疑,信事传信,国法威仪,难容作奸。”
老秀才念完后又咳嗽了几声,“各位若有什么发现,一旦报官查实,会有一百两赏银。”
实在的,老秀才前面念的那一大段话,围观的人群没有几个人能听懂,最后一句话却让人们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就好像已经有一百两的银在向他们招手似的。
大厨抹了抹嘴,也在幻想着天上能掉馅饼。
不过他也没把这个当回事,毕竟逃犯哪有那么巧就在他的眼前出现呢,可没料到晚上的功夫,客栈中有陌生的男女投宿,虽人数对不上,但是一听是孤男寡女,他一下就动起脑筋来,不准这三人中途分道扬镳了也不定。
又是他借着端面的机会好好地将那二人端详了一下,结果发现其中那男人果真如同告示上所,是满脸的坑坑洼洼,那女人长相也是十分的端庄。
不准真的就是缉捕令上悬赏的那三人之中的两人。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卯足了劲要跑向官府报案,那可是一百两的足量纹银,足够他回到中原潇洒一阵了,毕竟这鸟不拉屎的西域国,他早就不想呆了。
越接近官府,他的心脏就砰砰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
终于当官府的大门就在眼前的时候,一直提着心的大厨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左看右看,“砰砰”敲起了门,虽然并未十分用力,但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过了好一阵,朱红的大门内才响起了一个相当窝火的声音,“干嘛呢这是,深更半夜的,还不快速速离去,心官爷爷打你板!”
大厨几乎都快将嘴贴到门上了,“官爷,的有要事禀报,是关于缉捕通告上的要犯。”
“哦?你等等。”
紧接着是门栓拉开的响声,一个五大三粗的虬髯跨出门外,他一身的黑色衙役服装,头顶高帽,看起来颇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快!”虬髯胡皱着眉道。
大厨搓搓手,一副心翼翼的模样,“官爷,那个,不是好的有赏银吗?”
虬髯胡哼道,“你这民,就知道赏银不赏银的,再者,我怎么知道你所报的情况是否真实,万一是谎报呢,看老一刀不砍掉你的狗头。”
大厨吓得浑身直抖,“官爷,的的绝对都是实情,没有半点虚言。”
虬髯胡骂道,“那你tm倒是啊,在这里叽叽歪歪的不正事,你再不,老睡觉去。管你made啥呢。”
大厨搓着手,情知这一百两银已经是到不了手了,不由得暗骂这该死的狗日的,明摆着就要坑自己,但形势比人强,他要是不屈服,恐怕连一分银都拿不到。
想到此,大厨苦着脸道,“官爷,您好歹给点跑腿费,您看我大半夜大老远的跑过来也不容易,是吧。”
虬髯胡这才缓和了表情,微笑道,“也是,这不就对了嘛。”
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塞到大厨手中,“吧。”
大厨掂量了一下,约莫是五两银,也罢,总算今天没白跑一趟。
“官爷,布告上三人之中的二人,今个儿到我们家客栈投宿来了,就是那个姓云的和女人。”
虬髯胡点点头道,“好不错,你提供的消息很重要,你先回去盯着,万一那二人有什么动静,速速来报。”
大厨死盯着虬髯胡,嬉皮笑脸道,“那个官爷,能否再赏一点,的知道您的好处肯定是少不了的。”
虬髯胡却是眼一瞪,竟然把腰刀刷的抽了出来,雪亮的刀刃在大厨眼前一晃,直吓得他忙跪地求饶,连声喊道,不敢了不敢了。
虬髯胡这才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大门。
留下浑身气的发抖的大厨,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官自己只是一个升斗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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