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面色渐渐变得冰冷起来,“怎么?少主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和判断?如果是这样,少主又何必千里迢迢赶到这蛮荒之地?”
玄机少主轻笑了一声,“燕王的言辞还是和当初一样犀利。当我知晓你是那庆国的藩王,倒并没有怎么吃惊。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你当时明面上拒绝了我的邀约,却在背地里给我留下一封书信,你的那位同伴被你瞒的好苦。”
燕王道,“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知道,并不是我不信任她,只是这个世界的残酷无情,有时她并不明白。”
玄机少主轻轻笑道,“不愧是冰封剑派的弟,讲起话来和你们那个内门的门主很像啊。”
似乎是因为提到冰封剑派,这让燕王面色稍有些不虞,他的指关节在饭桌上用力敲了敲,“关于我师门之事,就先不要谈了,少主刚才问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可以答复你,只要我能逃出大雪山返回历州城,那么就是奉你们玄机阁为上宾又如何。只不过,你这个玄机少主现在恐怕有点名不符实吧。我倒是听就在前不久,玄机阁主对你大发雷霆,差点就要把你砍了为金蚕护法报仇呢。”
玄机少主浑身一震,秋水般的眸里满是不可置信,她颤抖的指尖指向燕王,“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燕王摇摇头道,“所以,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就是在一起,相信玄霜阁和玄机阁一同派出的追兵应该离这儿已经不远了,那玄霜阁阁主泪天虽对四大护法并不感冒,但金蚕护法毕竟是她妹夫,在这个时候帮助一下璇玑夫人,报她杀夫之仇,想来也是非常合理。你对吗?少主阁下。”
玄机少主仿佛抽尽了全身的力气,软软的靠在椅背上,她原本自以为傲的面具一瞬间被燕王剥的干干净净,让她就好像全身赤裸的暴露在燕王眼前一样。
忽然她一下紧紧的握住椅把手,咬牙切齿道,“是凤安,是他告诉你的吧!那个该死的混蛋!”
燕王微微笑道,“你也别怨他,人家为了救你出来,抛弃了他在玄霜阁的一切,甚至背部都中了一刀,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他告诉我这一切,也只是为了让我们抛开过往,坦诚相见,更好的合作罢了。”
“少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吧,他收了你们多少钱?”
燕王噎了一下,“这个,只是给了一点辛苦费而已,毕竟枯树镇这么大,走一圈也不容易。”
玄机少主猛地拍了一下桌,怒气冲冲道,“不行,这怎么行!”
燕王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明明自己就是个落难公主,还偏偏要打肿脸充胖,在这里吆五喝六,早知如此,就不与她合作了,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玄机少主死死盯着燕王,一字一顿地道,“凤安拿了多少,你就要给我双倍!”
燕王差一点一口气没接上来,“你什么?”
“凤安凭什么独拿,我也是要出力的,先拿点活动经费难道不应该吗?再了,我现在没爹没妈的,总得给自己攒点嫁妆吧,咱可先好了,事成之后,还得再给一些。”
燕王哑然失笑道,“行,就按你的办。我待会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忽然变得没脸没皮的玄机少主,估计是因为反正在燕王面前已经没了遮掩,索性破罐破摔,穿着一身仙气的衣服着如此市侩的话,倒真是有点反差萌呢。
玄机少主满意地出了房门,临走前还道,“让你的人快点,庙会这么热闹,我可得去好好调查一番。”
“知道了。”燕王再次允诺。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至少来,能让玄机少主服服帖帖的与他合作,不中途出什么幺蛾就行。
时间似乎平淡如水的过去了两天,枯树镇的庙会也接近了收尾阶段,一时间双方人马似乎在这座并不大的镇上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似乎都在暗地里聚集力量要在关键时候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铁白梨这两日却并未出门,繁华的庙会不知为何在她心里却是心如止水,提不起一丝上街的兴趣,更何况上街还要冒着被无双堡认出的危险,还不如躲在来月楼中,趁着这个难得的空闲,将冰蚕丝好好练习一番,毕竟这玩意完全靠自己摸索,连一个师傅都没有。
练好了冰蚕丝,或许以后能在出其不意的时候派上用场。
不过燕王和云锐锋这段日却几乎没见到他们人,应该是与魔门中请来的外援混在一起。眼看庙会就要结束,想来他们的计划也应该快要付诸实施了才对。
但不知为何,铁白梨总有一种时常心悸的感觉,甚至当她看到某日夕阳西下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全身都要熊熊燃烧起来的燥热感。
她摸了摸胸口,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冰蚕丝柔顺的缠在她的腕间,却异常的寒冷,体温永远也不会将其暖热,它就像隔绝了所有的热源,只是保持着它刚刚出现在这个世上的温度。
其实玄机少主与凤安第一天抵达来月楼,天一号就向她禀报了此事,虽铁白梨见到燕王之后就将指挥权拱手相让不再过问雪组织之事,但天一号却私下里言道,铁白梨始终是雪组织的主人,来月楼的一切不应对她隐瞒。
但铁白梨却将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让天一号不要再单独过来找她,这么一个重要的组织如果燕王不能独自掌握,恐怕今后天一号迟早会有性命之忧,谁又能容忍手下的人又对另一个人效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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