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大当家,这……这是怎么回事?”薛富贵竟然口吃了起来。
张龙面色严肃道,“薛掌柜,待会可能会有情况,不过你不要担心,有我们龙虎镖局在,保你平安无忧。”
薛富贵擦了擦汗,也不顾上再问究竟怎么回事,反正他是出了大价钱雇佣的镖局,打架拼命的事就交给他们好了,他一头钻进防御圈内的一个车厢之中,拉下帘,再也不愿出来了。
这一番布置妥当至少花费了一柱香时间,虽在商队出发前也曾演练过一两回,但此时乍一突然展开,现场依然乱糟糟的喊叫声一片。
就在人们屏住呼吸严阵以待之时,周围却又忽然安静了下来,树林里静悄悄的,似乎就连虫都销声匿迹了。
这么干等了一会儿,原本就有些不满的镖师不断地同身边人窃窃私语,而且眼光向铁白梨传递的神情都是幸灾乐祸,他们计划着待会若是敌人还未出现,他们一定要将这个只会制造耸人听闻消息的白脸从商队赶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不仅是镖师和趟手,就连全力以待的马夫和伙计们都蠢蠢欲动神情懈怠起来,他们有的已经把沉重的大刀片扔到地上,活动起发酸的肩膀。薛富贵也将肥嘟嘟的脑袋伸出窗外,一副疑惑的样。
赵虎低声对张龙道,“,先把人撤了吧,那一定是眼神发花看错了,下回你可不能再信他了。”
张龙挠着前胸,双手横在身前,却没有立即答话,片刻后才道,“再等等看。”
铁白梨此时位于一辆马车的车厢身后,而距离他不远的一个镖师原本是要将身体藏在木车厢之后,以防止敌人的暗器或是箭矢突袭,可是见久久都没有动静,开始不耐烦地站起身,对着铁白梨鼻不是鼻的骂骂咧咧道,“搞什么东西,娘娘腔,本来老可以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全被你搅黄了。”
铁白梨冷着脸没有理他,那镖师顿时觉得像一拳砸在棉花絮之中,甚是无趣。
可就在这时,铁白梨忽然猛地向他扑了过来,他吓了一跳,刚想举刀自卫,可是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瞬间就到了他的眼前,然后用力将他狠狠地按倒在地面,后背撞到坚硬的地面,整个脊椎骨像炸裂了一般疼痛。
那镖师痛得龇牙咧嘴,刚想破口大骂,却见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一支黑幽幽地羽箭“嗖”的一下飞过,“崩”的一声钉在了他身后的木车厢之上,羽翼上下抖动发出嗡嗡的响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是那白脸救了他一命。
但此后的局势根本容不得他出感谢的话,紧随那支羽箭的是漫天窜来的箭雨,“嗖嗖”的铺天盖地地向商队扑了过来。
人们手忙脚乱地躲在了坚实的木车厢后面,一阵箭雨过后,只有几个倒霉蛋受了轻伤,而马匹虽然也有中箭的,但经过马夫的安抚,再加上马匹都聚在一处,所以也没有造成太多的混乱。
原本还满腹牢骚的众人一下就不话了。
张龙看了一眼低下头去的赵虎,道,“,我看人是不会错的,那铁兄弟绝不会是一个草包。”
赵虎服气道,“是我看低他了。”
随着箭雨渐渐变得零散,敌人的真面目渐渐从树林里暴露了出来。
敌人均身穿黑色劲装,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拿着统一的朴刀,光是从外表看,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什么。
可是他们出场的架势却像是惯做此事的匪徒,先是悄悄靠近商队,继而用羽箭骚扰阵型,最后趁乱一波推平目标的抵抗。
当他们见到商队整齐的车阵以及并未陷入混乱的局势,愣了一下,这很显然与他们的预期不符,他们没想到商队竟然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但他们还是仗着人数优势快速地将车阵团团包围。
张龙目测了一下,敌约有三百多人,足足是镖局人数的五倍。如果勉强算上拿着武器的马夫伙计等人,商队也只有敌人的一半人数。
这下可是糟糕透顶了。
薛富贵早就把脑袋缩了进去,只有躲在厚实而又封闭的车厢之中仿佛才有一丝安全感。越是年纪大了越是怕死,想当初十七八岁的时候还曾与劫匪搏斗过,但这日一长,随着家中囤积的财富越来越多,他也渐渐丧失了勇气,胆越来越。毕竟家中还有几房貌美如花的妾,人间富贵还没享受完,他可不想就这么送了命去。
张龙猛地跳上了一个车厢顶部,朗声道,“我乃龙虎镖局大当家张龙是也,请你们当家的出来咱们道道,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又何必动刀枪呢。”
一个身形壮硕的黑衣人用粗哑的嗓音道,“张大当家,没什么好的,这批货我要了。”
张龙忍住怒气道,“这位当家,江湖上都讲究一个“义”字,我们龙虎镖局行走江湖十余年,与很多绿林好汉都成了朋友,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有些事最好不要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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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9、暗流(六)
三百余名黑衣劲装的汉将商队防御车阵围了个结结实实、密不透风,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刀片就好似一道道催命符,一下就让商队的伙计们丧失了心气,他们大多瑟瑟发抖地躲在镖局趟手们的身后,即便手中紧抓着刀枪棍棒,但也丝毫不能给他们带来一丁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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