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同拱手道:“属下认为,那蛮族部落知晓我军行动后,必然远遁塞外,与我军保持距离,避免直接冲突。如今之计,大军不宜再如此缓行,骑兵先动,步兵在后紧跟。蛮族部落毕竟拖家带口,还有大批牛羊,行动迟缓,骑兵若是能全速全行,定然能发现敌踪迹,予以绞杀,此为上策。”
燕王微微点点头,道:“景同思虑较全,不错。白梨你怎么看?”
其实自从出征后,铁白梨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她虽然没有权力在军议上发言,但并不妨碍她对整个局势做一个推演。此次出征,燕王究竟志在何方?
见燕王点了她的名字,她也不好推辞,只得道:“卑职只是一点不成熟的想法罢了。此次我军出征,虽殿下是被逼无奈,但如果只是想敷衍了事,让朝廷挑不出毛病,相信以殿下和诸位将军的能力,估计可以有一百种法可以蒙混过关。但殿下您却是真的打算出征,而且阵势庞大。如此一来,卑职却是相信,圣旨中有一句话没有错,那就是蛮族部落里可能真的出现了内乱,且规模不,局势动荡。卑职估摸着可能与可汗的王位有关。”
燕王沉声道:“下去。”
“所以,卑职猜测,殿下您是否与蛮族部落中的某一派已经取得了联系,帮他征讨另一方的势力。只要蛮族那里得到了极大削弱,五六年内无力再对我国进犯,那么我军的目的就已经达到,殿下您也可以向朝廷交差了。”
燕王沉默了半晌,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冷酷起来,“这等核心机密之事,铁守备你又是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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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疏远(一)
燕王的脸色肃若寒星,眼神冷峻如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他的眉间跳动,“铁守备你老实,这些事情你都是从何而知?”
铁白梨忙跪倒拱手辩道:“殿下,这都是卑职平日里无事的臆想,并无他人相告。”
燕王盯着她因低头而露出的白皙脖颈,良久才缓缓道:“如此来,还是孤冤枉你了不成。”
铁白梨不卑不亢道:“殿下让卑职自己的想法,卑职便了,并没有多想。没想到殿下却欲加之罪,卑职实在是难以心服。”
燕王一把将车帘全部扯开,露出满是冰霜的脸庞,“如此机密之事,就连景同孤都没告诉他,如今却被你给轻易猜出来了。难不成铁白梨你是诸葛再世,智勇无双,而孤却只是一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白痴?”
他用力地指着铁白梨道:“前几日,草原有访客前来,孤特意让亲兵将所有人支开,安排在晚上接见,可没料到还是隔墙有耳,铁白梨啊铁白梨,你真是能得很。”
铁白梨原本低下的头颅猛地抬起,毫不畏惧地和燕王对视,“莫须有之事,白梨为何要认,再者,这样的结果,凡是有大智慧之人,再加上完备的分析和推理,白梨认为,能做出这样的推论应该不难。为何殿下非要我去偷听?白梨有这个必要吗?”
燕王看着她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竟是冷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啊,铁白梨你倒是伶牙俐齿,抵死不认了。也罢,孤并不需要你承认。不过,鹰扬卫领军此番恐怕就要易主了。”
铁白梨心中那个愤懑,睁大的双眼竟也是泛起了红。
本是想将自己心中最接近真相的猜想出,全心全意供燕王参考,使得本次出征更加顺利,可没料到,燕王听完后竟然倒打一耙,还自己是因为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才了解内情,这让她如何不委屈至极呢。
见铁白梨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双眼像是蒙上了朦胧的雾气,燕王却是想起了她拼命救主之事,不由得心一软叹了口气道,“铁白梨品级官职不变,削去她鹰扬卫首领之职,由刘达暂代。让她去赵和堂那里任职,由赵总兵安排她的去向吧。”
见铁白梨始终抿着嘴不话,秦景同心焦不已,在燕王脸色未变之前,连忙拱手施礼道:“卑职替铁守备领命,这就押送他办理交接之事,安顿好后再来向殿下您回报。”
燕王点点头道:“也好,你去办的话,孤放心。”
随即燕王将车帘放下,只听见车轱辘压过草丛发出“吱啦吱啦”的声音,周围的警卫只是安静地往前走着,偶尔发出一两声马嘶。
秦景同拖着浑身僵硬的铁白梨,好不容易才脱离了燕王的马车护卫范围。
他揉了揉她的肩膀,没想到入手之处肌肤滑嫩、仿若无骨,见铁白梨的眼神里终于恢复了焦距,他也无暇多想,忙劝道,“白梨,秦某虚长你几岁,真是把你当兄弟看,听为兄一声劝,燕王此人面冷心热,有时处事确实急躁了些,等殿下他冷静下来之后,或许会念起你的好,将你召回也不一定呐。”
铁白梨摇摇头道:“罢了罢了,我算是认清此人真面目了,生性多疑却又喜好装腔作势,我还不愿在他跟前碍事呢。”
秦景同急忙看了看周围,忙“嘘”了一声才道:“白梨,这话在为兄面前就罢了,切不可在外张扬。”
铁白梨这才真正清醒过来,忙道:“谢秦兄提醒。”
“那白梨老弟你还是先遵照殿下命令,与刘达交接吧,待会为兄再送你去赵总兵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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