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体格略有些粗壮的月灵正靠在车窗口,做着针线活,见曾安动了,她连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摸了摸他的脑门,“你可是烧了足足两天,现在看来应该是退烧了。”
曾安如何不知道是长乐郡主救了他,忙挣扎着起身谢道,“谢谢郡主和姑娘。”
“不用谢,我们郡主了,要是你还高烧不退,等到今晚上,就准备把你扔到河里去,省的老是拖累我们的行程。”
曾安顿时被噎住了,讪讪地躺回了床上。
“那郡主呢?”
“郡主嫌车厢里气闷,在前面骑马透气呢。”
此刻,长乐郡主骑着一匹浑身无杂毛的白马,缓缓地走在了队伍中间。
那一天,等她们二人拖着已经昏厥的曾安勉强回到寺庙后殿附近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那些苏醒的士兵们发现有一些同僚肚肺被掏空已经死去,而郡主三人不知所踪,他们大惊之下,四处寻找。
待到士兵们与郡主三人接上头,郡主和月灵几乎已经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当即和曾安一道扑倒在地。
众人又在此地休整一整天之后,第二天才出发。
夜里再未发生同样的事情,可惜的是,侍女星露为了拖延时间,早早地被怪兽们撕成碎片。
长乐郡主亲手将星露的残躯埋葬在了寺庙旁一棵最高大的树下,并立上了石碑,以方便来年再前来祭拜。
而曾安则一直昏迷不醒,后来还是出了这片丘陵地带,才差人在附近的城镇寻得大夫进行医治。所幸曾安身体底不错,这才在持续高烧两天之后,退了下去,伤口也被仔细地包扎,渐渐地开始愈合。
经过几天连绵的细雨之后,今天终于放晴了。
长乐郡主嗅着树木植物青葱的味道,顿时觉得一阵心旷神怡。只不过,当她一想到那个出尘脱俗的白色身影,身体就一阵紧绷,心情也随之低落了起来,是的,这还是她出生以来头一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因为天黑的缘故,她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但是她很确信,如果他再一次出现的话,无论是身处何方,她都会第一眼将他认出来,而且再也不会任其离开。
是的,她是大庆国的长乐郡主,她只是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难道,真的就有那么难吗?父王那么宠爱自己,她只要去,父王一定会答应她,不再让她嫁给那个她从未谋面的燕王。
来之前就听别人过,燕王就藩的地方乃是庆国的西北门户历州城和天雄关,常年干燥少雨,且常有风沙之灾,她若是长时间待在那种苦寒之地,恐怕无论如何也受不了吧。只不过迫于父亲的威势,她才勉强前往广陵,如今在路上她遇到心动之人,那颗躁动的心便再也无法平息下来了。
眼看前方道路平坦,只需半日便要抵达广陵,但是长乐却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心却一点点的往下沉去。
她真的希望那道白色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这回,她绝不会再让他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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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5、大婚(七)
行色匆匆的长乐郡主一行人刚刚进入广陵城,却突然发现原本躺在马车内的曾安不见了,月灵只不过是下车与旁人了几句话,回去一看,曾安便不见踪影。
他们还焦急地在附近寻觅了片刻,周围毫无他的踪迹,这才最终确定这家伙乃是不辞而别。
长乐郡主冷哼一声,“就知道这家伙别有用心,算了,我们既然救了他,就已经两清了。”
虽镇南王府已经送给了燕王,但燕王只是居住在靠近门口的一间大宅内,其余地方一概不受,镇南王无法,便也不再勉强,不过,这反而让他更加欣赏燕王,就等着奉旨成婚之后,名正言顺的将府邸赐予女儿,这样一来,燕王便再也无法推辞这份大礼了。
所以,长乐郡主一行还是抵达了镇南王府,因为镇南王还在江边的缘故,所以是管家出门迎接,将奔波多天的人们接入府中,即刻安排休息。
因为失去了星露,长乐郡主的脸色并不是太好,进入了她的房间之后,因为疲劳,早早地就上床休息,睡了一整个下午,在傍晚时分终于神清气爽地醒了过来。
月灵当即前来禀报,镇南王得知她已到广陵,便往这里赶,估计明天就能抵达。
长乐叹了口气,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欣喜之色。
她一想到要向父王阐明自己的想法,就感到一阵头疼,虽然父王很疼爱她,但是在这种关键性的问题上,也不知他是否能够让步。
更何况皇上还专门为此事下旨,若是因为自身的问题不从,就会造成抗旨不尊的事实。
她在月灵面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后者哪里还不知道郡主的心思,当下就安慰道,“郡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因为此事与王爷闹僵。”
长乐甩了甩袖,“父王要是一直不同意怎么办,难道我就要嫁给那个从来没见过的燕王,万一他是个粗糙大汉,又有狐臭怎么办?”
月灵噗嗤一笑道,“郡主可是笑了,出京之前,您可是特地找人打听了燕王的长相,据此人俊朗潇洒,可是一个不可多见的美男呢。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狐臭大汉了?”
长乐有点不乐意了,“喂喂,你明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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